“我走得稳。”为了让人信服,阮蘅站起身来,往前迈去。
虽说脚下是挺稳,可她肚子大得触目惊心,总觉得不知何时要栽倒,李玠慌忙拉住了她,“慢些!”
阮蘅失笑,“瞧把你吓得。”
李玠将她的手攥在手心,“先用膳。”
阮蘅颔首,可见着站在一旁的众人,有些犯了难,她们不走,便是等着她发话,她不留人用个膳,礼上说不过去,可若是留了,她自己也不爽快。
正在她为难之际,只听李玠冷声,“还要让本王亲自送诸位出去吗?”
“民女不敢。”几人吓得赶忙低下头。
“想来朝中大人近日太过忙碌,倒是没了功夫教导诸位何为礼,未递拜帖便入献王府,这就是你们学的规矩?”李玠见着几人已在发颤,也未怜香惜玉之态,“如今见着,还是让诸位大人卸下朝中之事,安心在家,才可管束好各位。”
“王爷!”若方才众人还心存侥幸,这下是真的知道怕了,一个个纷纷跪了下来。
李玠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罢免了自己父亲的官职,若真如此,到时莫要说献王侧妃之位了,没了母家依靠,在京城根本抬不起头来,自己丢了好婚事事小,连累家人才事大,她们怕是要成了一家族的罪人。
只要李玠还未开口,那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方芮先道:“民女不懂事,今日贸然来访冲撞了娘娘,还请王爷恕罪。”
李玠轻嗤,“方大姑娘既言冲撞了娘娘,可为何要本王来恕你的罪。”
方芮是个聪明人,知晓李玠并未要下死手,这是在提点她,她慌忙看向阮蘅,“娘娘,是民女愚钝,痴心妄想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还请娘娘责罚,这都是民女一人之错,娘娘责罚民女一人就是,民女不想连累了家人,往后民女不敢再造次了。”
见方芮这般坦然将这话说出,其余几人也没敢再怀揣心思,“还请娘娘恕罪。”
阮蘅见事态如此,不愿再多做纠葛,只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赶快离开,“都回去吧,家里人还等着你们用膳呢。”
“是,是,多谢娘娘。”几人起身,慌不择路就要往外去。
“慢着。”
一听阮蘅的声音,众人心里又是一紧,“娘娘……”
“既然来了,便替我带一句话出去,你们自己也听着。”阮蘅觉得也有些好笑,分明自己也与她们差不多年岁,可因多活过一世,她倒像是个谆谆教诲的长辈似的。
“娘娘请讲。”
“莫要瞧着旁人手中的玉好,便也想摸上一摸或是占为己有,说不准那持玉之人早先为了这块玉费尽周折,她心眼极小,眼里容不得一丝觊觎,更别说拱手让人了。人啊,因为得不到才觉得好,可殊不知找一块适合自己的玉才是要紧的,或许手中已有一块不错的玉也恍然未觉,如此到最后,那方可养玉且养人。”
“是,娘娘说的是。”与李玠相较,阮蘅这话说的已是极为委婉,可在场者无一不明白阮蘅这话何意。
阮蘅以持玉之人的姿态告诉众人,献王是她的玉,她不容人觊觎。
夫妻二人这般不给面,她们哪里还有待下去的道理,一个个连忙告退离去,院中这才静了下来。
阮蘅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散去周遭混杂的脂粉气,而后像个讨赏的孩子似的,“阿玠,你瞧,我方才威不威武?是不是将她们都吓着了?”
李玠扶着她腰肢,“日后她们不会再来了,先前她们来时你就该与我说的。”
“原以为打发了就是,谁知会接二连三来。”阮蘅攥了攥李玠衣袖,窝在他怀里小声道:“阿玠,你会不会觉得我心胸狭隘,容不得旁人?别家不说妻妾成群的,可你就我一人,连个侧妃也没有……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李玠挑眉,“真心是这么想的?”
阮蘅面色一垮,“也不是。”她也并非是什么大度之人。
李玠忍俊不禁,“你可知你这话已经问了第一百二十四回了?”
阮蘅也有些尴尬,“这……这么多回了吗……”
李玠却是万分心疼,听起旁人说,这有孕了的女子最爱胡思乱想,也好在阮蘅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想什么便说什么,不至于闷在心里。
纳妾之事他也已听不少人提起了,可他却从未想过。
他捏着她鼻尖,“你这般淘气,养你已要了我半条命,日后还有你肚子里的两个,那又是我半条命,我哪里还有精力去顾旁人。”
阮蘅嗔了他一眼,刚想说她哪有那么难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些月来,她吃好喝好,圆润了不少,反倒是李玠累瘦了,不说府里之事他都是亲力亲为,就连夜里但凡她有个什么动静,他都会醒来,她腰疼脚酸的,最后受累的都是他。
阮蘅瘪瘪嘴,摊在他怀里,撒着娇,“夫君受累了,吃了午膳我给你揉揉肩。”
李玠笑而不语。
谢渥丹见二人从回京城后就腻歪到如今也不嫌累,有些受不住,“哎,这还未吃午膳我就觉着有些饱了,罢了,罢了,我还是走了。”说着,她真要往外去。
李玠隐着笑意,“方才本王请了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