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山怔住,远远的竟然能看懂他的口型。
他正在唤她的名字。
童山抿了抿唇,对男子微微点了下头当是回应,就如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带着些许疏离感,神色平静没有过多的波动。
扬起的薄唇渐淡,江怀卿心下有些失落,面上依旧一派温和,回过头若无其事地接下刘村长的话。
“方才那丁家夫郎是在瞧你?”叶开夏疑惑道,若是她没看错,那人好像还说了什么。
童山抿唇没有说话,收回目光往村里头走,跟在她身后的叶开夏连忙跟上。
而那边的刘村长在江怀卿告知她想留在村子住两日时有些为难,这不是回来祭拜亡妻而已吗?怎么还要在村里头留两日。
“怀卿此次回来是得了大人首肯的,也与她说了要花些时间,刘村长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江怀卿淡淡说着,余光却有意无意地往村里走的人身上飘。
男子连徐大人都搬出来了,刘村长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更何况自己都收了人家给的礼,哪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
“倒没哪里不方便,只是那丁家已经有别个人进村落户了,所以......”
“无事,怀卿也并非一定要住那里。”
“那、那行,我给你安排别个住处,只是那儿多年未打扫,恐怕要清理一番才能住进去。”刘村长开始琢磨着村里头空出来的屋子。
原本落在童山身上的视线移回,男子唇角弧度不变,嗓音温润让人如沐春风。
“不必这般麻烦,怀卿在村长家借宿两晚便好......”
这是童山进村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直到进了村子里边,一旁的叶开夏说话才大声起来:“你说那丁家的夫郎真那么好心是回来祭拜那丁常来的吗?”
“不知道。”
“不是听说丁家人以前待他很不好吗,结果他将丁家人全克死了,正因为这事以前他在村里头名声就很不好,处处不受人待见,应该是恨极丁家才是,怎么现在会这般好心......”
童山淡淡瞥了眼八卦不停的叶开夏:“你也只是听说罢了,不一定是属实。”
“怎就不是属实,以前村里头的人见着他都恨不得躲远远的。”
童山眸光浅浅的看着前面的黄土路,静了片刻,缓缓道:“未必是因为这个,也可能是怕被一个孤寡之人缠上。”
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大多人都会下意识撇开,还要给自己这种行为找到一个借口,认为她们这般做实属无奈。
回到家的童山将院门关上,直接将三个活蹦乱跳的野兔放到地上,从卧房里出来的关氏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你哪儿来的野兔?”
童山拍了拍身上的兔毛:“方才与开夏去砍柴时抓回来的。”
“柴呢?”
童山目光飘忽了一瞬:“因为抓野兔所以忘了砍柴。”
关氏没有注意她不自然的神情,勾唇蹲下身子,抱起跳到他脚边的一只灰兔,笑道:“倒是挺可爱。”
“您要是喜欢就留下来一个,其余我拿去杀来吃。”平日闲着摸两把兔毛好像确实不错,能给他解解闷。
想到解闷童山想起了另一个人,目光在院子扫了一圈,问道:“长秋去哪了?”
“听说回叶家拿东西去了。”
“拿东西?拿什么?”
“啧”关氏摸着怀里的灰兔,不以为意道:“我哪里晓得他拿什么,又不时时刻刻跟在他身后瞧着。”
“哦”童山抓起剩下的两只野兔丢到院子里的一个篓子里,打算晚点没回来再去寻他。
刚想完一抬头便瞧见进门的叶长秋,此时他手上捧着一个用布帛包裹着的东西,童山见状抿起唇角,弯腰从篓里抓起一只黑毛野兔,走过去抓着两只长长的兔耳送到他面前。
“长秋你瞧,这是我方才从山上抓来的野兔,平日你可以养一只来解解闷。”
少年秀眉微拧,看着这脏兮兮蹬着腿的黑兔万分嫌弃,在听到女子一番解释后,轻哼:“你也知晓我闷......”
既然知晓他闷就应该多陪陪他,他才不要这种脏兮兮的野兔解闷,不过......如果是她送的,他倒可以勉为其难收下。
只是这黑兔浑身尘土,他感觉没有可下手的地方。
“你先放回去罢,待会要吃饭了,快些去洗洗手。”叶长秋道,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哦好”童山很是听话的将兔子放回篓子里,到水缸前洗了个手,扭头看着桌上的东西,迟疑道:“长秋你方才回去拿什么了?”
少年不语,慢条斯理地将布帛解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酒坛。
对酒有心理阴影的童山身子一僵,抿唇没有再问。
倒是一旁的关氏起了兴致:“欸,是这酒啊,上次喝着挺好喝的。”
那种在舌尖翻滚的甘甜、香醇他现在都还记得,比起糕点,他对这个更回味。
叶长秋扬唇,清润的嗓音让人难以对他生出不喜:“就是知晓阿爹喜欢,所以前两日才叫娘亲再去买一坛回来,待会阿爹可以多喝些,晚上也好睡。”
关氏欣喜地点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