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叶开夏被问得一愣,瞄了眼棕马头上的大红花,耸肩表示不懂。她又没有成过亲,哪里知晓那么多,只是负责牵个马而已。
跟在两人后面的关氏恨铁不成钢,眼看时辰都到了,这两人还在这瞎说话:“你还不快些上马!站这儿说什么瞎话!”说着推推童山的胳膊示意她上马。
童山点头应着,抓住缰绳一个用力坐上了马背,村道两边有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童山稳住身形,对她们点头笑笑。
马行的不快,后面还跟着抬花桥与敲锣打鼓的人,一路过去地上铺满了鞭炮渣,不时有小娃儿捡来玩,熙熙攘攘的声音汇在一起好不热闹。
两家人离着本身就不远,走过那条分岔路,在往前一些就已经到了叶家。
刚到门口便瞧见盖着红盖头穿着大红喜服的叶长秋由媒公扶着缓缓走出来,童山撑着马背刚想下去,却被跟来的关氏阻止。
“你别下来,坐好!”
童山下马的动作缰住,低头干巴巴问道:“我不用过去接他到花桥吗?”
“这哪用你来接,等会回去再接。”
“哦......”童山不懂这些规矩,只能听话的坐回马背上。
被红盖头遮住视线的叶长秋只能任由媒公扶着他的手向花桥走去,在路过棕马时,从红盖头下方瞥见马肚子上,与他穿着一样颜色的裤脚,抹了胭脂的红唇勾起,低垂了眼眸,顺从地由媒公将他牵进花桥。
等新郎坐好,媒公喊了一声,亲迎的队伍立马调转个方向,伴随一些欢笑声浩浩荡荡地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等花桥到了童家门口,童山下马走过去踢花桥,牵着花桥里的新郎下桥,在进去的院门口处中间放置了一个火盆,童山听着媒公的指示小心的牵着叶长秋跨过。
两人缓缓走至堂屋,主座上坐着关氏,而叶实则是坐在右下角的一旁,此刻她眉宇间也透着些许喜意,看着两人进门,唇角终于不再紧绷,缓缓勾起浅笑。
“过来一些。”
童山牵着少年被喜服衬得几近透明的手,小声提醒着。
两人走到堂屋的正中央,两侧能瞧见扬着灿烂笑脸的叶开夏以及也是一脸笑意的掌柜,旁边还有不少过来观礼的。
“一拜天地。”
随着一声清亮的嗓音响起,童山两人一人各执一头牵红,面向门外缓缓弯腰。
“二拜高堂。”
伴随着声音落下,两人转过身面向主位,童山瞧见了坐在主座上的关氏,此刻他唇边正噙着欣慰的笑容,已经很久没瞧见他这般笑了,童山不禁对他咧了咧嘴。
关氏目光柔和,不禁回想起童山小时,那会生活困难,好不容易尝到了点荤腥,她便是这般咧嘴对他笑,那高兴模样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
“夫妻对拜。”
高亮的嗓音将关氏思绪拉回,他笑着看向这对新人,就在两人对拜时,却因为距离太近,而童山没有分寸,直接便撞着了对面人的额头。
红盖头下响起一声闷哼声,童山捂着额头,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堂屋里静了片刻,下一刻便响起了忍俊不禁的闷笑声,笑得最大声的便是叶开夏。
“童山你可轻些,别把人给撞昏过去了!”
一旁的媒公也忍不住捂嘴轻笑,眼睛笑得眯眯的:“瞧给新娘急的,再急还得拜完天地才能入洞房不是。”
童山被笑红了脸,挠头支支吾吾解释:“我、我没有......”
方才她属实是昏了头了,腰弯得太快才会闹了这乌龙。所幸笑归笑,在童山无措时,媒公还是高喊了一句入洞房。
童山牵着叶长秋进了新房,身后还跟着一群想看热闹的,童山将少年牵至床榻前坐好,转身将所有人推了出去,从外将房门关上。
“童山你便让我瞧瞧呗?我还没见过你要娶的夫郎长什么样呢。”掌柜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折扇,笑眯眯地打趣着。
“掌柜你见过长秋的。”童山道,长秋去过好几次酒楼,她怎么可能没见过,虽说他每次去都戴了面纱。
“我见过?”掌柜挑眉,脑中灵活的思绪转得飞快,不一会便想起了那经常来酒楼寻童山的少年。
“那经常来酒楼找你的那个啊?欸,那你当时怎么没与我说说?”
童山有些语塞,这有甚好说的,而且她也没问不是?
拜完天地后,按规矩新娘便要与邀来的亲朋好友喝酒,自上次在开夏家喝醉发生那等事后,童山对酒便起了些心理排斥,可无奈热情难却,只能硬着头皮喝两杯。
幸而这厢还有叶开夏与掌柜帮她挡酒,不至于让她喝昏头,等夜幕降临时,吃喝也差不多了,最后送走了叶开夏,童山将院门关上。
回头看向方才还热闹非常的院子,现在已经被夜幕笼罩,耳边不断传来盛夏的蛐蛐声,让人觉得很是安逸。
“过来。”关氏站在门口处对她招招手。
童山走过去小声问道:“阿爹怎么了?”
关氏拽着她的胳膊拉到一旁坐下,烛光摇曳,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那个......阿山呐,待会进去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