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忠运说要分家,陈二婆大吃一惊,没想到分家这事竟然是幺儿提出来了。
陈二婆一向是不待见林淑芳的,除了之前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外;还是因为,陈二婆心疼小儿子,她觉得林淑芳太柔弱了,撑不起家来,帮不了小儿子的忙。
老五一家女娃儿一串,小的小又小;这里里外外都要老五操心,这老五以后的日子多艰难喽。
大的那几个儿子儿媳妇心里是咋样想的,她清楚的狠,不就是想分家么。
就是因为想着幺儿艰难,所以她才压着不分家的。
但现在闹成这样,再强压着不分,恐怕以后也难过到一起去。
见陈二婆不吭声,包氏、孟氏赶紧跳出来,说要分家。还说,这老五都说要分了,树大分枝,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陈二婆看到儿媳妇们嚷嚷成一团,只气的脑门青筋直蹦,对着她们吼道:“吵么子吵,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分家,我跟你们说,你们……”
陈二婆话还没说完,陈汉鼎却打断她的话道:“行,那就分家吧。”
见当家人一锤定音的说了要分家。孟氏也顾不得脑壳痛了,马上喜气洋洋的笑了起来。
陈二婆听到陈汉鼎也说要分家,心里真是油煎一样。她还没说么子呢,却看到几个儿媳妇听到要分家,脸上喜气的压都压不住,更是气的不行,又劈头盖脸的将他们臭骂一顿。
将儿子媳妇骂出去后,陈二婆就对着陈汉鼎骂起来:“你个死老头,咋真个说分家呢。这家能是好分的,本来就不多的东西,这一分还能分多少来?这老五家里,就老五一个人,那下面还有一串小的要吃饭呢,要真分家了,你让老五以后咋个办?”
陈汉鼎仅她骂了一阵,自己将烟袋抽的吧嗒吧嗒只响。
等陈二婆骂的差不多了时,陈汉鼎说道:“你知道个啥子,现在家里这个情况;再不分,他们兄弟之间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兄弟了呢。”
陈汉鼎说完又抽了两口烟道:“再个呢,我也是想着,山娃子读书实在是可以。可是,一说到读书出钱,他们几个大的都不愿意;不分家,也没办法送山娃上学。还不如分了,让老五两口子各人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山娃子读下去。现在老五难是难了些,我们以后明的不好帮,暗地帮就是了。”
想着家里现今的情况,再听陈汉鼎说的话,陈二婆也知道,老头子说的是实话。唉,算了,树大分枝,分就分吧,就当是他老陈家,要分枝发家了喽。
陈二婆同意了分家,儿子媳妇们更是盼着分家。
陈汉鼎很快就找来族长以及村里有名望的老者,来见证他们家分家。
穷家小户也没得多少东西分的。家里的家伙事儿也不多,没办法一分为六。
五兄弟为啥叫一分为六呢?是因为陈汉鼎、陈二婆老两口要单过,哪个儿子也不跟。
于是家里能分成六份的就分成六份;不能分成六份的就都紧着分给陈汉鼎这个当家人,以及几兄弟从大到小的分。
对于先紧大的分这个分法,就连一向刻薄的孟氏除了唠叨两句外,也无多的话说。毕竟,长兄们为这个家付出的确实也多点。
家很快就分好了,除了家里养的三头猪没分。这三头猪说好了,到腊月就杀了做年猪,今年就不卖了,一家分个几十斤猪肉好了。
这一通分家,分到陈忠运家里的东西寥寥无几,就连种地的锄头,薅锄都不够。
家里的碗筷也是将将够;但锅就没得了。
房屋还好,就将他们现住的两间土墙屋分给了他们。粮食也是各家分了一些。
于是,分完家,陈宗泽给他们一盘点:山地三亩,这个很公平,山里地少,大家都差不多;钱是一家分了二百钱;灶上东西也没得;种田的工具也不足。这还真是白手起家啊。
林淑芳也在跟陈忠运两个商量着事儿。现在分家了,难是难了点儿;不过也好,宗泽以后上学,不用看人脸色了。说起上学,他们就发愁钱。
看他们两个现在就在操心自己上学的事,宗泽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爹娘,我们还是赶紧买个锅吧。”
是哦,锅都没得,咋个吃饭喽,林淑芳赶紧拿出之前藏的私房钱,数了数,只有一千一百多钱。估计灶头这些家伙什置办完,这点钱也要去个大半。
说到锅,那灶也要赶紧搭起来才行。灶房就起到巧娃儿她们姊妹三个的房里;一边做灶房,一边睡人。
准备好后,陈忠运请族长看了个黄道吉日,就动工将灶头搭好。搭好灶,又去买了一套灶上用的家伙什。
果不其然,灶房这些东西弄好后,再买了点盐。这一千多文钱所剩无几了。
吃饭都是问题,还谈啥送宗泽上学的?
陈忠运见林淑芳满面愁容,赶紧道:“芳儿不着急,这两天,我就去约上几个人,我们进山去打野猪,顺便看看还能不能打到别的野物。这些野味还是能卖几个钱的,野猪肉我们也能熏成腊肉,明年刚好给宗泽做送给先生的束脩。”
林淑芳听了有些担心:“你又没学过打猎,贸然进山不好吧。”
陈忠运连连打包票,哄劝淑芳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