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小聪一脸无奈的样子,好像都是陈梅惹出来的祸,李小聪背后的女人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可那手却去偷偷摸摸勾李小聪手心。
陈珂这所有的好情绪都给败坏光了,李小聪真是没救了。
她不看何兰花,也不看李小聪,淡淡地问县管会的干部:“劳动改造几年啊?”
那干部刚想挥手说走,突然发现不对,人说的不是“啥时候能走”,而是“劳动改造几年”,震惊了,他没听错,这男人的亲妈在问劳动改造的事儿?
别说干部震惊了,全场的人都被陈春华不按牌理出牌给震惊了。
“不是,亲家母……”“妈?”
何兰花和李小聪都瞪大了眼,
“劳动改造?不行,不能去!”突然,坐在一边红着眼的陈梅大叫,叫完她又讷讷:“小聪咋能去劳动改造呢,他是孩子的爹啊。”
你孩子爹都快给别的孩子当爹了,陈珂眼神淡淡的,“我就问问,反正不是误会吗。”
何兰花忙笑得一脸谄媚对着人干部:“对,就是误会!就是误会!”
干部:“如果情况属真,要去北大荒改造劳动三年。”
陈珂点点头,然后和李卫国李卫城俩兄弟说:“走,不都是误会吗。”
房子里的人又茫然了,咋这老太太那么吓人呢,前头那语气,老陈家一家的心都吊着,李小聪和高小丽心吊着,连披头散发的陈梅心都吊着。
等出了县管会,李小聪才活过来似的,陈老太和他俩兄弟早就走得不见影了,李小聪远远地望,他妈也没回头,想到刚才他妈问的那句话,李小聪没琢磨明白。
李小聪拍拍陈老大的肩,不看陈梅,然后对何兰花说:“妈,我送我朋友的妹妹先回去,晚点回来,正好我朋友新买了几件好的衣服,我给带回来。”
何兰花笑了,“哎就知道咱小聪是最孝顺。”
说完拉着眼睛狠狠盯着高小丽的陈梅走了,等人都走得不见影了,高小丽浑身一松,她轻飘飘地看李小聪:“你这丈母娘还挺护着你的?咱都这样了她都当没看到。”
李小聪回头看了眼县管会,“我是他们家摇钱树呢,还不是全听我的?”
说完他就笑了,嬉皮笑脸的,
“前头你还装人妹妹,都跟男人离婚了还装人妹妹,小丽,你装得可真像。”
高小丽拧了他一把,眼角都是嗔怒,李小聪连忙讨好她:“带你去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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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珂心里那股气,怎么都憋不住,越是气,她越是不说话。
李卫国兄弟俩面面相觑,咋小聪没事了妈反而不高兴呢?“妈,你不开心吗?”
陈珂呼出一口气,她恨不得拿个大锤头把李小聪捶上天得了,可看着老实巴交的老大老二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妈没事,往后你们离李小聪远点,听到没!老三根已经坏透了。”
李卫国和李卫城忙点头。
陈老太这一天都话很少,小丫小宝都察觉出不对劲儿来,春花和杜娟想问,被自家男人给拉回去,附耳说了几句,俩媳妇儿震惊了。
人越是心里不舒坦,越要做点事儿来将心里的东西压下去。
陈珂备教案更卖力了,李思静在旁边看书,看到有些困了,都发觉她奶还在写字,李思静轻声:“奶,你身体吃不消,早点睡。”
陈老太摇摇头:“我再看会儿。”
“不行,奶你现在就得睡了。”李思静那只手就挡在陈老太的笔记封皮上,细长的手,指节有茧子,陈珂心里一暖。
“好,奶也睡了。”
把灯熄了,祖孙俩躺在俩床上,陈珂睁着眼睛望屋顶。
黑夜里,李思静的声音突然响起,轻轻的,“奶你别气了,咱们都分家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我还想奶看着我读书,做厉害的人。”
半晌,陈老太的声音也响起来:“大丫,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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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李卫国春花都心惊胆战呢,就怕老太太还是心情不好,谁知道,老太太又和之前一样,脸上带笑了。
钟林同志在今年的西南总结大会上力压众异,特诚恳的请求再给一年试验时间。
是动真格了,李卫国李卫城起得比平时更早,回来得更晚了,每天回来都累得睁不开眼。
陈老太多少觉得钟林同志压榨劳动力了,想和人说道说道,李卫国兄弟俩忙拦住了他们妈:
“妈别,钟老同志比咱还卖力呢,老同志没要我们卖力,但咱不能比组长还懒散!”
陈老太一开始没懂,她也挺久没见钟林同志了,于是找了一天去看看他们的鱼池搞得咋样了,没想到还没走到山下呢,就听到他俩儿子高呼的声音,
“咱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她没回过神,就听整个试验小组怒吼一般地也喊:“坚持!坚持!再坚持!”
李卫国李卫城兄弟再喊:“认真,最重要的是认真!我们有的就是认真!”
试验小组齐喊:“我们有的就是认真!”
呼喊声响彻天地,陈老太顺着喊声走过去,钟林同志瘦脱形的样子映入眼帘,冬天的时候看不出,这过了个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