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兄点点头,这里占据最大最好的一块地方的就是齐氏宗族, 齐成权作为族长的儿子, 他的坟地肯定小不了。
一行人信步走了过去, 只见齐成权的坟地装饰的十分的气派,深黑色的花岗岩墓碑显得庄严肃穆,墓碑前还能看到没有燃烧完的灰烬的痕迹。
墓碑上书写着死者的名字:爱子齐成权及儿媳陈若秋之墓。
刚刻的墓碑还十分的新, 能看到十分明显的石刻的痕迹。
陈师兄和张元明都不明白为什么叶祁要来这里, 他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难道不是去找到陈若秋吗?
听到他们的疑问, 叶祁看着墓碑问了一句:“如果你们是陈若秋, 你们最恨的人是谁?最在乎的人又是谁?”
陈师兄不明所以的回答:“最恨的肯定埋她的那些人, 最在乎的应该是她母亲吧。”
叶祁点点头说道:“我倒是觉得陈若秋最恨的人还要再加一个, 齐成权!”
乔循在旁边默默的点了点头, 支持叶祁的说法。
如果没有齐成权的死亡,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事情的起因都要在归结在这座坟墓的主人齐成权的身上。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陈师兄还是有些不明白, 死人有什么好恨的。
叶祁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说道:“刚才你没有听说吗, 齐父想要掘坟挖尸, 难道陈若秋不会这样做吗?何况死了又怎么样,不是还有魂魄吗?齐成权想必还没来得及被牵魂吧,他一个新生的鬼会是陈若秋的对手吗?”
陈师兄为人忠厚老实,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叶祁蹲下身,摸了摸墓碑上的字体,刚刻上没多久的字边缘还有些锋利。拿起手, 她的手上出现了点点红色。
她放到鼻子下面,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是血腥味。
顺着这个血迹寻找,果然还能看见墓碑的左上角残留着一点点红色。
张元明惊讶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血?”
陈师兄疑惑地想了想然后说道:“也许有可能是陈若秋母亲的血迹,我只知道她的母亲是一头撞死在墓前的,但是具体撞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叶祁看着手上的血迹,有意识地想要那纸巾擦干。她还没去找纸巾,就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乔循右手递过纸巾温柔地说道:“擦擦吧,以后尽量不要自己去碰这些东西。”
叶祁冲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接过纸巾说道:“谢谢你。”
女人柔软的指腹触碰到掌心,略微有点痒痒的,但是又像是隔靴搔痒一样挠不到对的地方。乔循收收回手,左手的指腹摩挲着被叶祁碰到的地方,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叶祁看着陈师兄,回答了他刚才的话:“应该不是,你们可以看看,是鲜血的味道。陈旧的血迹,就算是下了雨之后溶解一点,也不会是这个感觉。”
陈师兄敛容,上去摸了摸轻轻嗅了嗅,果不其然是鲜血的味道,还带着一股铁锈味和石料的味道。
“是陈若秋做的。”陈师兄肯定的说道,“可是这里也是她的坟地,她做这个有什么用?”
叶祁露出了一个笃定的笑容说道:“她的坟墓吗?那可不一定?”
她看着裸露在外的泥土,伸手把刚才好不容易挤进棺材里的缢鬼拉了上来。
缢鬼一出现呸呸呸的吐了好几口,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之后才说道:“祁祁,里面是空的,不仅是齐成权的尸体不见了,连陈若秋的尸体都不见了,现在这已经是一座空坟了!”
“哪里来的鬼?”陈师兄看着突然冒出土的这个男鬼,厉喝一声,就要上符咒。
还是叶祁及时制止了他说道:“这是我养的鬼,都是在特调局那边办了手续备了案的,他们都是合法的鬼!”
听到这话,缢鬼挺起胸膛,拿出了那一个红本本放到了胸前:“看看,我是合法的鬼,你不能打我。”
陈师兄疑惑地看了张元明一眼,看到师弟点头,才收回了符咒。
他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观里面呆久了,脱离人间太久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了,看来这件事完成之后他也要出去游历一番。
“好了,别闹了。”叶祁把满脸骄傲的缢鬼拉了下来,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空坟?”听到这个消息,陈师兄和张元明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了,能把两具尸体悄无声息地搬走,陈若秋的恨意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陈道长,你知道陈若秋的母亲的坟在哪里吗?”叶祁又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连陈师兄这么宽厚的人脸上都闪现了一丝厌恶,他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怜悯和悲伤:“陈若秋她家里是迁过来的,在村子里本来就没有亲戚,到了她父亲这一代,更是只要他父亲一个儿子,他父亲死后,村子里就再也没有她们的亲属了。可以说他们一家三口在村子里就是无根的浮萍一样。她母亲死后,这些人没有帮她的母亲办葬礼,只是草草的卷了席子随便挖个坑把她母亲的尸体埋了。直到村子里开始死人之后,一些人因为害怕给她烧了很多的纸钱,顺便帮她母亲立了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