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领效力,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或许有别的因素干扰,但最终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没有什么能彻底地逼迫一个人做一件完全不情愿的事情,我一直相信着这一点。
就算是面对生存和尊严这样严酷的抉择,不愿意的人也能够选择死亡。
无论外界因素如何,选择都是本人做出的。
就像某个人问你世界毁灭了,要不要拯救世界?
拯救一定是唯一的选项吗?不,永远都不。
你可以选择和世界还有所爱的人们一起去死,“拯救世界”从来都不是唯一的选项。不甘心到咬牙又怎样,辛苦到想哭危险到差点丢掉性命又怎样,那都是你根据自己的想法、自己选择的路。
“那就显而易见了吧。”我回答他,“中原君和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现实世界和幻想世界,一定有真假与高低之分吗?
答案是否定的。
面对命运的时候,我们都是平等的。我们都是“人类”,做出了属于自己的抉择。
在这点上,现实和幻想又有什么分别?这对生命短暂不到百年的我们,有意义吗?
谁又知道,我们生活的这个称作“三次元”的世界,是不是别人脑中或笔下的绘卷呢?
整个宇宙或许也只是更高次元世界里的一粒微尘罢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思考现实与幻想是无意义的。
我这样想着,又想,其实有时候意义这个东西也没那么重要,端看你在不在意而已。
就像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在意意义的。他自一片黑暗与爆炸中诞生,出身有别于普通的人类。他在意为人的意义,所以他会去问询使他诞生的兰波。如今他了解到自己所处的世界不过是我们眼中的幻想作品,于是他在意世界的意义,他来问询。
中原中也看向我,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等待着进一步的解释。
也是,我的回答没头没脑的,又不能将整个心路历程告诉他,感觉中二又电波。
干脆举例子吧,他能领悟到什么就不关我事了。
“中原君的世界里,也有很多幻想作品吧。”我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他,“如果有一天穿越到那些作品里面,中原君也会认为那里是虚假的吗?”
我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立刻补充了一句:
“当然,不是指能造成类似效果的异能力,而是指真实的、有人生活的世界。”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这种事情,要等发生了才知道。”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口红酒,才低哑着声音回答道,“但我可不觉得这里是虚假的。”
“那不就好了。”我歪头看他,笑眯眯地说道,“中原君不是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中原中也在意自己为人的意义。但是在使他诞生的兰波回答之前,他的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
就如同现在,他问我这个关于世界的问题,其实他的心里,也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回答。
诚然,这个问题是对他们很重要,但并非最重要的问题。
因为自身生长起来的世界,他们是绝对不会将之视为虚假的。
得到的痛苦与欢愉、产生的情感与心绪,一切都是真实的。虽然说被笔书写,但是命运的每个抉择都把握在自身的手里。他们不是没有灵魂的、被操纵的人偶,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他们与这个世界的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在我们面前上演悲欢离合又如何?这真实的人世也犹如戏剧,对于我们来讲的“现实”同样也是荒诞的。
其实刚召唤来太宰他们四个的时候,我就想过他们要是问出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办。没想到他们都自己想通了,不说天天想从这个腐化的世界醒来的太宰治,连在真假上最偏激的带土也没有动摇,准备到的答案,居然是在中原中也这里用上。
不过这不是指中原中也没有想通这个问题的意思。
前面就说过,他早有答案,问我不是寻求答案,而是有另外的理由。
我更倾向的,是他想知道我的态度。
我又不是敌人,而是友方,中原中也想知道我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话,直接来问比暗中观察快很多,也更加符合他比较直率的性格。
如今,这个过于哲学的话题,该是时候结束了。
“中原君,我可以叫你中也君吗?”
我想了想,决定这样问他。
念了那么多遍,中原这个姓氏的日语发音确实有点长有点绕。我能理解港口黑手党的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喊他“中也先生”,包括下属们。也不止有他和大家关系好的原因吧,的确是中也喊起来更顺口更明快。
啊,问我太宰治叫起这个名字来为什么一点也不明快?
偶尔明快啦。但是大部分时间……呃。
其实我觉得吧,太宰治的声优宫野O守可能是加载了念前搭档的名字都能念得很缠绵很变态的buff。你看宗像手下的伏见君也正是如此,是不是很有说服力?说起来也蛮有趣的,我有次跟补番的太宰开这个玩笑的时候,太宰和在场的宗像一致觉得是伏见的叫法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