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听到男人说“是”,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也看了看傅斯岸,有点不太明白对方回答之前为什么会沉默。
“所以先生不用太介怀的,”少年还道,“我没有不舒服。”
他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我不舒服,会直接告诉你。”
——最最聪明的乖学生。
傅斯岸看着他,依然没有立刻开口。
几个呼吸之后,男人才问。
“那你喜欢吗?”
舒白秋被问得噎了一下。
股后虽然已经没有明显的痛楚了,但少年似乎还是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傅斯岸依然看着他,在等答案。
舒白秋哑口无言了一会儿,伸手去挡了一下傅斯岸的眼镜。
不给他看。
少年很留心地没有用手指碰到先生的镜片,他知道戴眼镜的人会很不喜欢镜片上沾染灰尘和指纹。
但舒白秋还是不小心,将对方的镜架碰歪了一点。
他不由一个激灵,赶紧帮先生扶正了。
不敢碰下来一点。
被扶正的镜片之下,男人那双漆黑沉凉的眼眸不由浮现出了一点笑意。
傅斯岸慢慢已经很理解小啾说过的那句,盯着恋人看,会忍不住开心。
因为和小啾一起时,他自己的笑也在明显变多。
傅斯岸抬指扶了一下自己的镜架,并没有要把眼镜摘下来的意思。
这才让少年不由舒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舒白秋就又听到他先生问。
“小啾喜欢我这么做吗?”
听起来,似乎是一定想问出这个答案。
舒白秋抿起唇,抿得脸颊都有些鼓软。
他也看向了傅斯岸,看了一会儿,认输似的倒过去,贴进了傅斯岸的怀里。
“不痛好多天就喜欢。”少年小声说。
傅斯岸的怀中一瞬被温软填满。
他发现,少年其实很喜欢这种亲密的昵近小动作。
当然。
傅斯岸自己更喜欢。
“好。”
傅斯岸动了动手腕,将贴过来的小孩抱稳,说。
“我会认真改正。”
听起来非常容易让人安心。
男人接下来的动作也很沉稳,他还伸手拿了吹风机过来,帮小啾把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吹干。
舒白秋的头发长长了,颜色也比之前的浅棕深了一点点,是那种柔和而美丽的栗金色。
他的发尾都软软地垂过了白皙的后颈,如果不吹一下的话,会不太容易干。
傅斯岸细细地帮他将发丝吹干梳顺,修长骨感的指节轻抚着柔软的发。
舒白秋的头发和耳廓都很软,手感也极佳。
不过他的耳朵不能被多碰,因为
太敏.感。
傅斯岸总会在做更过分的事时,去吻.咬住少年的耳尖。
头发吹完,暖风熏得人昏昏欲眠。
舒白秋还窝在先生的怀里,安逸得已然开始犯困。
傅斯岸帮他脱掉了脚上的软底拖鞋,把人直接抱回了床边。
舒白秋被放在床被间,回神揉了揉眼睛,带着点惺忪的鼻音,问:“要休息吗?”
“嗯。”
傅斯岸看出他已经累了,抬手帮人将被角掖好。
“睡吧,今天已经没事了。”
就像男人每次亲口说的这样,傅斯岸自己也没有再起身外出,而是和恋人一起休息了。
夜色沉谧,卧室内早早熄了灯。
床上的少年在熟悉的怀抱和体温中,很快沉入了安稳的深眠。
沉暗的寂静中,床上的另一个人却还清醒。
傅斯岸望着怀中人,看着少年恬淡的睡颜,神情隐没在了一片暗色之中。
傅斯岸没有想到,小啾会说“这样很正常”。
有一瞬他甚至生出一个念头,倘若现在纯粹用掌心扇红,或许都会让少年兴起。
因为舒白秋全然是被他的先生养成的模样。
他的全部所有,都由傅斯岸一手塑造。
对这种事,舒白秋其实完全不懂。
——可也正是这样的他,才真正饱足了最贪婪的凶野强势。
就像现在。
傅斯岸无声望着他的睡颜。
都会有欣愉的餍足感。
撑天的黑影在男人的身后骇然跃起,于虚空之中张牙舞爪。
却又舒展伸长,心满意足,黑色自发整齐地叠成厚厚暖被,如夜色落幕,缓缓地垂覆住怀中的少年。
傅斯岸的胸腔长而缓地无声吸进了一口气。
他很轻地隔空印了一下少年的唇。
晚安。
傅斯岸并不心急,也不再会有那种饿到极致的慌悸。
因为他知道。
以后的每个夜晚,有人都可以将他喂饱。
***
下周就要去燕城,而在这出发前的几天空闲时间,白日里,舒白秋一直都在翻看和挑选找上门来的订单。
他已经准备接下几个订单,安排好档期,来进行逐一雕琢。
虽然这个过程听起来颇有些复杂,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