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做了些准备罢了,娘娘您应该相信殿下,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宫门快落锁了,我也该出宫了,娘娘记住我和您说的话,一切有我和殿下。”
殿外的光线暗了下来,纪尚书说完就就匆匆出了云阳宫。
两日后,何为安奉召入宫,才进宫门不久后就遇上了正要出宫的楚王。
二人本已错开,楚王马车已行至宫门口了,此时又退了回来,拦在何为安面前。
看着何为安身后一直低着头的人的那人,楚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语气不善的的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那人却把头埋的更低了,何为安侧身一步挡在了那人身前,看着楚王淡漠道:“殿下,这是在宫内。”
楚王丝毫不理会何为安的话,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直直逼近那人,面上冷若寒霜,“我再说一遍,把头抬起来。”
刚才一直畏畏缩缩的人,此时也像是被激怒了,缓缓抬起了头,看向楚王的目光中满是怨恨,一双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
在看清那人面容时,楚王眸中寒光一闪,而后勾唇讥笑的看着何为安,冷冷道:“何大人,还真是好手段,本王看来是小看了你?”
“下官也只是听从圣命办事,还请殿下行个方便,圣上还等着下官。”何为安不急不慢的回他。
宽阔的宫道上,楚王的马车横亘在正中,丝毫没有让的意思。
“殿下这是想在宫中再灭一次口吗?”
何为安看着楚王,面上忽然带了笑,摇了摇头似是在提醒他道:“此前殿下查不到姚奎踪迹,难得就从来没想过,这天下究竟谁才有这样的本事吗?殿下以为圣上为何看中七皇子呢?”
何为安的话让楚王瞳孔猛地一缩,萧豫看着宫门口的那些望过来的侍卫,强压住心中此刻那要杀人的狂躁。
此时一小太监跑来,看着何为安忙道:“何大人您怎么还这儿耽搁,中常侍让小的来催您,圣上已经问过您好几遍了。”
楚王冷眼看着何为安带着人跟着那个宫人离去,而后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此时太阳刚升起不久,深秋的阳光带着丝丝凉意,萧豫坐在马车内仔细回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死了多年的人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宫中?
待听完刚才派出的侍卫回禀后,萧豫面色冷的犹如寒霜,闭眼一瞬后快速吩咐道:“速去纪府。”
马车飞驰出了宫门,一路急行。
何为安带着章经武进了御书房外间后,把人交给了等候在外间的子善,二人一个眼神交换后,他快步进了御书房内室。
“微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何为安跪地请罪。
埋首在奏折中的建安帝听见声音,慢慢抬起头看了眼跪着的人,眸中情绪复杂而后面色一缓随和道:“起来吧,召你进宫也不是什么要事。”
“谢陛下。”
何为安刚从地上起身,建安帝接着又道:“五日后就是今年的秋祭大典了,朕准备亲自前去主持,去锦山路上得好几个时辰,且还需在那儿住一宿,路途无趣,听闻爱卿棋艺颇佳,朕想让你随朕一同前往,路上我们君臣二人也可对弈打发时间,朕的一点私心,爱卿可愿否?”
在听到圣上让他一同去秋祭大典时,何为安深藏在心底深处一直以来那根带着莫名期冀的弦在此时断了,看来在圣上心中自己这个听话的棋子如今还是变成弃子了。
此前没想通的事,在这一刻也全部都想通了。
“陛下厚爱,微臣之幸。”
在旁人看来这可是圣眷正浓的恩赐,他可不得感激涕零的谢恩。
上坐的建安帝满意的笑了,一摆手,“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准备下吧!”
在何为安正准备跪礼退出时,建安帝突然又道:“听闻你妻子快生了?”
何为安心蓦地一跳,面上笑着回话:“回陛下的话,她应当就是这几日的生产时间了。”
建安帝目光莫名的看了何为安半瞬,而后又看向手中的折子,轻叹道:“那倒是不巧了,回去和她好好说说话吧。”
“是,多谢陛下体恤。”何为安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缓步退了出去。
出了御书房,看着跟在身后的章经武好半晌后,何为安面上忽带了一丝苦笑,果然父子二人的行事手段竟也差不多如出一辙。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今只希望楚王那边可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
纪府书房内,此时气氛凝重无比,坐在太师椅内的纪尚书,沉思了许久后,缓缓开口:“再等等。”
“等?”楚王咬了咬后槽牙,面色不明,“呵呵,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等死了太子,却又等来了小七,本以为他不过是父皇权衡的棋子,却没想到我才是那颗棋子,即将被取而代之的棋子,父皇早就知道了一切,此时又找出章经武,我难道是要等着他给我定罪吗?”楚王越说面色越阴沉。
“何为安的一面之词怎可轻易听信,当年姚奎的事还未可知,且假如圣上一开始就知道了,那为何这几年圣上从未问责于你?”纪尚书面色同样沉重。
“我的人亲眼看着何为安带着人进了御书房,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