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红纱房间内,明蓁衣裳凌乱瘫软在软被上,身姿曼妙。
房内外间时不时地传来金属撞击声,人影晃动。
明蓁艰难侧头过去,上下睫轻轻碰触着,光影交错间,什么都看不真切。
有一人动作间闪躲到床侧,面上黑巾划落,一张粗眉厉目男人脸,霎时清晰映入明蓁眼帘。
那人回头发现明蓁看到了他脸,剑锋一转朝明蓁直直刺来。
“啊!!!”
明蓁惊一下睁开了眼睛,额间布满细汗,心跳如鼓
,看见床边熟悉纱幔,和房内情形后,心跳渐渐平稳。
忽匆忙披衣,走到房中往日自己看书小书案后面。
拿出空白宣纸用镇纸草草一推压住,快速研好墨,闭眼静默片刻,提笔开始作画,未有半点停顿,一气呵成。
不过一盏茶功夫,宣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粗眉厉目,满鬓络腮大汉。
明蓁放下笔时,才觉手臂酸软无力,看着画上人,重重呼了口气。
何为安已经早早出去了,昨夜她等至深夜,何为安也没回房。
府中下人们私下轻声细语讨论着,说今日城中官兵骤增,抓了好些人,且城门许进不许出,也不知究竟出什么大事了。
明蓁再忐忑和焦急中等了一天。
晚上何为安回来时,忙拉着他进了房间,遣走侍女们,拿出早上那幅画给他。
“我今早忽记起,昨夜我还看见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脸,便画了下来,应该能有个七八分像”明蓁说道。
当时那种情况下,只一眼能画到这种地步,实属难得。
何为安仔细看着画上男人,在脑海里思索未果,在他印象中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或者和他长得相似也没有。
对于认人何为安有过目不忘本事,哪怕只见过一面,无论过多久依旧都能记得住。
“有用吗?” 明蓁轻声问。
何为安回以一笑,“很有用,只要能找到此人,就能顺藤摸瓜查出那群黑衣身份,多了个重要线索”
明蓁看着何为安,欲言又止,思索再三还是开口:“我们这样查下去,是不是真就要掺和进这件事中了?”
明蓁很害怕,那群人是连一国皇子也说杀就杀胆大包天之主。
“嗯,我们先前即使不愿也已经卷入其中了,与其被动担心被对方发现”
“还不如主动多搜集些线索,查明对方身份,也好有所防备,不至于坐以待毙”
何为安耐心朝妻子解释道。
明蓁知道何为安不是个胆小怕事人,这点从当初严子鸣失踪一事,他被人威胁却依旧坚持要查时,明蓁就知道了。
且明蓁也认同他话,知己知彼,好过一无所知坐以待毙好。
“对了,朝中对于呼延于戈死,是如何打算?”明蓁将担心了一整日问题问了出来。
“郕国使臣今日进宫了,不过应该是谈崩了,听说是气冲冲出宫”
“使臣一走,圣上立即召见了内阁和兵部户部尚书,看来是有一战了”
“现在这种情况即使能查出幕后真凶,郕国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大皇子身后不简单,即使是魏国有意求好割地赔款,怕也难平那边怒气,一战在所难免”何为安分析道。
又要打仗了吗?
南边好不容易才太平几年,西边又要起战事,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明蓁想起昨日之事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何为安见她郁郁不乐,知她心中所想。
看着她满带忧愁杏眸安慰道:“即使没有昨日之事,那群人也不会让呼延于戈活着离开上京,策划刺杀不是一朝一夕事”。
虽知何为安说是事实,但事情毕竟和自己扯上了关系,却没那么容易能够完全置身事外。
明蓁低声应了声“嗯”觉得心里乱糟糟。
看着何为安高大身影,眼睫轻颤,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他健硕腰身,安静把头轻轻贴在他胸前。
何为安身体僵直了一瞬,她极少会这样主动亲近自己,想来是昨日事着实吓着她了。
可他忙着理清事件来龙去脉,并没有好好安慰她,甚至昨夜忙到深夜才归房。
何为安慢慢抬起双臂回抱住她,想起昨夜回来时发现自己胸前衣裳被她泪水哭得湿透,当时她一定很害怕吧!
可自己当时只想着快速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忽略了她感受。
看着她此时乖巧依偎在自己胸膛前可怜模样,顿时有些心疼不忍。
慢慢明蓁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澄澈双眸默默望着他,烛光中面似脂玉.
何为安鬼使神差缓缓低头,灼热呼吸靠近,她惊闭上了眼睛,心跳蓦地加快,眼睫不安轻颤着。
四唇相触那一刻,何为安只觉脑中霎时空白一片,唇下触感太过美好,让人沉醉。
他浅浅吻着她。
明蓁如坠云雾,心如鹿撞,完全顺从于他。
夜色沉寂,屋内一室柔光。
烛火“啪”地爆了一声,惊醒了两个如坠梦境中人儿,明蓁忙羞涩低头埋入他怀中,娇俏脸庞飞起一抹红晕。
何为安抱着她,低头看着鹌鹑似紧紧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