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早,外边天才蒙蒙亮她就醒了,这种感觉像是在住寄宿学校,终于可以放假回家了,那种激动的心情真的是千金不换。
小心的下床,拉好床幔,四爷昨儿回来的有些晚,还可以让他再睡会儿。
正准备洗漱,却听到四爷的声音:“今日起的倒早?”
她平日已经在努力早起了好不好?要不是您爱折腾我能起更早呢。
又转身把床幔拉开:“四爷既也醒了,那妾身让人进来伺候洗漱吧,昨儿爷回来得晚些,还想让您多歇会儿。”
“不了,既醒了就睡不着了,早些起也好。”
等洗漱完和四爷一起用了早膳,她又回里屋检查了遍妆容,毕竟是回娘家,要把自己收拾好,父亲母亲才能放心。
“怎么回趟家比平日里见爷打扮的还精致”原来是四爷也跟着进来了。
“爷净打趣妾身,您也是做了岳丈的人了,会不懂吗?”
“你这丫头,敢和爷拌嘴了。爷让人备了马车和护卫护送你回年府,就停在王府东门口,离你这院儿近些。”
“好,谢爷恩典!”
送了四爷离开,就带着小满和几个去了东门,远远见着苏培盛正在等着。
“奴才给年主子请安,年主子先上马车吧,奴才奉主子爷之命给年老大人送贺寿礼。”
年玉岚点头上了马车,除了第一辆给她乘坐的,后边还有三辆装满着东西,怪不得今日一大早没有见苏培盛在四爷身边伺候着,原来是忙活她回娘家的事儿了。
父亲母亲应是不知道自己今日回去,一会儿相见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其实离家也就才两个多月,可就觉得过了很久。
哥哥们都在外为官,她也出嫁了,不晓得父亲母亲会不会觉得孤单?尤其父亲已经是七十二岁的高龄了,本该子孙环绕膝下的,可年熙在外游学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是时候让二哥带走的年富几个回来了。
那一世四爷曾写信骂二哥不尊主子,让他把儿子们送回京里交给祖父管教,明摆着是在质疑二哥的忠诚和不驯服,有点把几个孩子当人质的意思。
怀疑的种子都是一点点埋下的,等到生根发芽就是杀身之祸。二哥虽不需要向四爷立即坦白忠心,但也要做出尊重他这个主子的态势。
一路思索着这事,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位于正阳门旁东江米巷的年府。
待下了马车,正在迎客的孙伯看到她激动的道:“小姐,不,该是雍亲王年侧福晋,您回来了,快随老奴进去,老爷夫人不定多高兴呢!”一旁的孙管家也连连应是。
“孙伯身体可好”
“好好好,府里上下都好着呢,小姐不必惦念。唉,您看老奴这嘴总改不过来。这位公公是?”
“这是雍亲王身边的苏公公。”
“哦,失敬失敬。”
“老人家严重了,奴才也不过是个下人”
苏培盛如今还没有后来的权势,自然也不敢怎么摆谱。孙伯是家里的老人儿了,早年是父亲的小厮,如今年事已高,早就让他不必劳心安享晚年,可孙伯这人根本闲不下,他们兄妹几个都是孙伯看着长大的,没少受他的照顾,现在府里的管家就是他的儿子,父子二人对年家都是尽心尽力。
孙伯又道:“老爷夫人正在菊寿园待客,因不是整寿,老爷不让府里大办。孙佑带小姐去夫人招待女眷的西海厅,公公随老奴去见老爷吧。”
父亲那边儿来的人肯定不乏一些个外男,按身份,她是不合适直接过去的,只得一会儿宴会散了再和父亲说说话。
“好,那就如此吧。”
寿菊园,西海厅。
“姐姐真是好福气,子孙都有出息不说,女儿也嫁的好,实在是令我等艳羡。”
年夫人笑道:“哎,你们几个还用得着艳羡我?我家这几个都在外地为官,女儿虽是嫁在了京里,可轻易都回来不得。”
正说着只见管家领着个笑盈盈的旗装女子进来,不是她刚才说到的女儿又是谁?
“母亲安好,诸位夫人好。”又看了看母亲身边的夫人才确认道:“是姨母?还恕我今日才得知,姨母安好,多年不见,姨母可是风采更胜从前。”
“瞧这小嘴巴甜的呦,好孩子,你还记得姨母啊,最后一回见你也是好几年前了,倒是比先前活泼了许多,还出落的如此漂亮,也难怪,当时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是个美人坯子了。”
母亲有些激动的拉着她的手:“玉岚,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母亲不欢迎女儿啊?”
“你这丫头,都嫁人了还净说胡话,你回来母亲怎么能不欢喜?。”
“是王爷准许我回来的,还派了身边的苏公公来给父亲送贺寿礼,孙伯已经领着过去见父亲了。”
“好好好,你回去可要好好谢谢雍王爷。”
“知道了,母亲。”
年老爷正和好友说着话,看着孙伯带着个太监打扮的人进来。
来人先是打了个千道:“奴才苏培盛奉雍亲王之命来送老大人的寿礼,祝年老大人福寿绵长。”
“一个寿辰而已还劳雍亲王挂念,实在是令老朽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