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幸好这温家小姐给了他一张药浴的方子和一份金针刺穴的图,药浴方子是缠足女子泡脚用的,再配合上金针刺穴,还有他的药方和膳食方子调理,这些缠足女子放脚后,即便是无法恢复到正常状态,至少日常行走应当是无碍。
“但是,这双足,只怕仍旧不会好看。”
可这也让人知足了不是?
至少,她们可以不必因为男人的私欲,而只能困守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至少,她们也可以走出家门,不必被人人厌恶,称之为“封建糟粕”。
然而这毕竟需要时间,老大夫也只有一个人,丛夏倒是去请了其他大夫过来,但那些大夫明面上看不起那些旧时规矩,可等让他们过来给这些旧时女子金针刺穴,好吧她们从裹足中解救出来的时候,他们又要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肯给这些女子金针刺穴。
丛夏只能让人去请外地的大夫,不但要许以高报酬,还愿意等事后送对方一本金针刺穴的秘籍。
可惜就算是这样,答应前来的大夫依旧不多。倒是有外国医生很想学,只是他们对于那些穴位一窍不通,最后只能遗憾离去。
幸好这些女子也不是不能等。没有金针刺穴的大夫,她们还可以泡足浴,自己给自己按摩双足,配合食疗和苦药汁子,让双足缓慢的从被裹足的状态中慢慢好起来。
丛夏见状,便也不太着急了。
她一面继续让人去外地请大夫,一面迎接陆续赶过来的女子,还亲自去请了几位女老师过来上课。
幸好那两位年长的女子,秦招娣和黄玉娘是极其聪明的,她们主动替丛夏承担起安排这些女子的课程,安排她们接受大夫治疗等的计划。
丛夏略微松了口气,开始分心去管理温家留下的那些铺子。
那些铺子已经关了一个多月,原本想着这铺子归一个小脚女人管理了,他们可以撒泼耍赖的少交租金或不交租金的许多人,也在这一个多月里被磨的没了脾气,转去别的地方租铺子了。
剩下那些租户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温小姐别的本事没有,但手里是真的有钱,要是他们不老实,她是宁愿关门大吉,不要这份租金,也一定不会便宜他们,便只能咬着牙签下了契书,交了租金。
剩下的一些铺子,是温家和何家的人在管理经营。丛夏自然不会要那些人。即便那些人如何劝说,表明自己的忠心,丛夏也根本不相信这些人——背叛这种东西,有一就有二。且这世上有许多人,何必去相信这些人?
丛夏这会子手上能用的忠心的人不够多,便只留下了四间粮铺,两间绸缎铺子,还有一间招聘了许多女工的纺织厂。其他的原本由何家人或温家人管理的铺子,丛夏就都租赁了出去。因为地理位置好,所以都租了个好价钱。
至于那些人之后会不会耍赖不给租赁?呵呵,五鬼运财术了解下?一步步走向崩塌的何家了解下?
如是过了两个月,丛夏的收容小脚女子的事情已经成了规模,还有秦招娣和黄玉娘帮忙管理和洗脑,这些小脚女子在放脚和学习文字的同时,也开始尝试学习其他的一技之长——或是刺绣,或是缝纫,或是点心制作,或是学习英文,或是学习照顾和教育幼儿,或是会计,或是中草药辨识等……
总之,丛夏手里有钱,便也肯在这些来投奔她的人身上花钱,并且不急于立刻从这些女子身上赚钱。这也就让这些愿意放脚的女子,在灯红酒绿、笑贫不笑娼的芦花市,竟也奇异的生存了下来。
而丛夏的生意,也都渐渐上了正轨。
毕竟粮店的粮食,大都是温家或原身的嫁妆田里收上来的,这些没甚好说;绸缎的进货渠道原本也在;至于纺织工厂,现在也扩大了小一倍,在芦花市里又招聘了一批女工,也算是为了芦花市的就业和女性地位的提升做出了一份贡献。
但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
原身的愿望,是希望何叔光的名声上,永远有一个污点,那个污点就是他抛弃发妻。
而何叔光现在看起来狼狈了些,毕竟何家的产业变少了,何家人心也不齐了,就连何叔光自己,也不再是芦花市里众多新女性想要嫁的对象了。
但是,何叔光自己的能力还在,他还在写激励人心的文章,还在用文字试图骂醒那些沉睡着的麻木的花国人,同时,每天晚上,熬夜半宿,只为了在驱赶外夷上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如今这些,尤其是后者,外人看不到,便不觉得何叔光如何。但等到时局安定,就会有很多人开始崇拜何叔光,就像是真正的历史那样。
原身温巧娘不介意如此,但是,她介意后人只知道何叔光的优秀、无私和奉献,却不知道何叔光自私自利的一面。
丛夏想要完成原身的心愿,却不能阻止何叔光为了国家发光发热,那么,丛夏就只能让原身的名字,同样印刻在历史之上。
谁也忘不了她,那么,谁也就不会忘记何叔光曾经做过的恶心事。
为了这样的目标,丛夏现在做的这些,暂且还不够。
然而民国乱世,该怎样将自己的名字印刻在历史之上?
丛夏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办法——
首先,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