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初晴稳了稳略有些浮躁的心情, 打车回了学校。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凌家的事必须等老祖出关后才能行动。
一周时间, 一晃就过。
校园生活平静无波,连汤梦语在那日被古初晴逮住机会挑明关系后, 也彻底失去了存在感。上课不在和同宿舍的三个女生围成小圈子,放学也是第一个离开, 甚至在这一周时间里,她都没有回宿舍睡觉。
古初晴没那精力去管她,抓住所有空闲时间修练, 晚上她也不躺下床睡觉, 而是用打坐来调息身体机能。
至于张兰……陈放似乎还没找到水鬼,她的情况依旧是那样,活在水底着,却不知是怎么个活法。
周末,古初晴在市里买了一些作法要用的东西, 就开着纪弘修的车去了火车站。
今日, 道协派了一个对血婴极有研究的道长来处理穆同光身上的咒术。
穆同光在经过四天时间的闭关后, 总算把那咒引与自身切断。咒术虽还在身上, 但暂时没了被人控制的危险。
古初晴今儿在火车站接到的人,其实还是个熟人, 就是去年过年前被邱宁鹤叫去斫市,围攻她家老祖的奕道长。
这奕道长所学乃是茅山养鬼术,在养鬼一道上极有研究。血婴也属于养鬼术中的一术,且奕家, 还供奉着一只由父母双亲鲜血祭献而存下来的血婴。
这只血婴是抗战时期奕家长辈在某轰炸城市里带回来的,并非人为炼制的邪灵。据说,这血婴出母体,还没来得及呼吸第一口空气,就被炸死了,死之前,母亲鲜血飞溅到他眼睛里。
父亲当时反应又快,在感觉有危险来临之即,用身体护住刚分娩完的妻子,被炸得血肉模糊。这父亲生前乃是精血极旺的练武之人,死前精血巧合的入了血婴的嘴。战地煞气浓重,种种巧合下,这刚出生就成婴灵的小家伙这么成了血婴。
血婴刚成,没有善恶之心,许是感受到父母对他的爱护,成型后一直徘徊在原地不愿离去。奕家长辈路过战地时,便把这只血婴给带了回去。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养血婴的人心怀正义,血婴自然不会出去为祸他人,反倒成了奕家降妖除魔的利器。
血婴乃属邪物,但他一直陪着奕家维护正义,沾奕家功德,身上邪气逐渐减弱,据说修个百来十年,就能入轮回了。
奕道长并不是道协的道长,他是道协特意派人去寻来的,就因为他手上有只血婴。道协想靠这只血婴,引出穆同光体内的血婴咒。
张兰的事经张亭湖转回道协后,道协那边不愿意再拖,想尽快把凌家处理掉,刚好,古家也不愿意在与凌家纠缠下去,也想早一些了断恩怨。
古初晴接到奕道长的时候,还微微诧异了一下,她眨了眨眼,倒没想到这被无辜牵连关进局子一段时间的奕道长,竟和她还有缘份。
古初晴抿嘴微笑,脸上看不出任何尴尬:“奕道长,麻烦你了。”
奕道长古怪地瞄了古初晴一眼:“不麻烦,这乃是我辈该为之事。”
这小女娃的身型咋看着有几分眼熟?
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罢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即是道协认同的人,那性子必也不坏。
奕道长笑了笑,似想到什么,蹙眉道:“听道协道长说,小友乃是祝由术传人,不知小友对红眼僵尸有什么看法?”
古初晴:“......”
敢情这奕道长还惦记着自家老祖啊,道协的人难道没告诉他,需要他出手相助的就是红眼僵尸吗?
“奕道长,我老祖就是受血婴咒影响的红眼僵尸。”古初晴想了想,还是觉得该实言相告。
“这我知道,道协有把你老祖的情况告诉我。”奕道长说罢,忧心忡忡又道:“我有一老友,去年在斫市遇上了红眼僵尸,请我与另几道长一起除魔,那僵尸道行高深,我等皆非他对手。你既是祝由一术的传人,这事,怕还得你去处理。”
去年遇上的那僵尸不但修为高还老奸巨滑,芜山一战,把他们全弄进了局子。至此后销声敛迹,也不知道他躲去了什么地方。据邱老头说,他遇上那僵尸时,那僵尸正在以血练功。
用血练功的东西,不用多想,都知道肯定是邪物,如此大个隐患不除,保不准会起祸乱。
即遇上了祝由一系的人,那就把这事交给他们,毕竟,他们才是对付僵尸的行家。
“......”古初晴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奕道长说的是邱道长吗?”
奕道长:“小友也认识邱老头。”
古初晴:“有过几面之缘。”
奕道长:“那我多此一举了,即然小友也知邱道长,那必也得知了他遇上红眼僵尸的事。”
古初晴:“……”这误会闹大了。
“奕道长多心了,这事其实就是个误会。”古初晴抱歉地笑了笑:“你们在斫市遇上的红眼僵尸,就是我老祖。我老祖并不是以血练功的邪魔,他那时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引起各位道长的注意,让各位把他的存在散播出去,引出凌家人罢了,而刚好那次与你们同行的有个凌峰。所以,才会有芜山上的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