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目光又朝一旁魏璟瞥去,犹豫了一瞬后,她还是把秦素月已经回京的事说了出来。她话是望着自己丈夫说的,但余光却是瞥在一旁魏璟那儿。虽目前还尚不知秦二娘子的近况,但毕竟魏璟同她曾是夫妻,她回京的消息,还是得告诉他一声。
至于后面二人将何去何从,着实与她无关了。
魏璟听后只是垂眸,颜熙倒是没看出什么来。不适合细盯着他打量,也不适合多问,所以话到此处,自然就算是过去了。
颜熙带着舀舀在外面院子等丈夫,魏珩魏璟进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后,很快魏珩便出来了,魏璟却被老夫人留了下来。
颜熙没多问,但她心中也能明白,估计是老太太将大公子单独留下来说秦二娘子的事。
*
秦素月邀颜熙在杏花楼吃饭,次日一早颜熙就起了来。想着今儿一会儿就要出门,颜熙便暂停了半日的手工,只陪着女儿在院子里玩了会儿。待到了时辰,这才吩咐婢女们打水来,她梳洗一番,又换了身衣裳后,这才出门。
颜熙去杏花楼时,秦素月已经在等她了。
二人之前交情就算不上深,如今再见,虽也有旧人重逢的喜悦,但却都还好。没有过多的激动,也没有失态,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一样,互相问着这些年来的近况。
“姐姐这些年,都没再遇到一个令你心仪的郎君吗?”颜熙其实心里琢磨不太透她此番回来寻自己的目的,按理说,她们交情其实没到那一步的。
所以她不免也会在想,是不是她心中仍未放下过去。但这样的话,她不好直问,便只能旁敲侧击着打探。她想的是,若秦二娘子真有想同大公子再续前缘的意思,她若能从中帮其一二,也算是善事一件吧。
秦素月这些年想必过得很好,几年的光景并未在她面上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反倒是能看出来她心境比从前更好了。
听颜熙这样问,她也不隐瞒,只笑着说:“家里有这个意思,连人选都物色好了。那郎君的确不错,比我大几岁,夫人早几年去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可能是公务繁忙吧,没考虑过续娶之事,如今调任回了京中,估计也能安定下来了。”
“那姐姐的意思是……”颜熙想问她,所以如今她也回京,是因为这位郎君吗。
这个秦素月倒没回答,她只是仍笑着说:“之前离开,是祖母想回去看看,我恰好当时也无事,便陪着她老人家回去住了些日子。如今几年过去,她老人家又念叨着还是京中好,我便只好再陪她一起回来了。”
忽然绕开了话,将话头绕去了颜熙身上。
“真是没想到,你竟又怀上了。记得当年我离开时,你肚子就是大着,还没生呢。”
颜熙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已经鼓起来能看出形状的肚子来,笑答说:“是阿,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晃竟就三年过去了。”
秦素月目光落在她微隆起的腹部,眼中不乏羡慕之色。
二人随便闲谈一番后,便携手出了杏花楼。
立在马车前,二人即将各自登车道别,秦素月侧首看向颜熙道:“等你哪日去簪花坊里,我再来找你。”左右就是不登魏家的门。
颜熙其实能明白她的心思,或许就是怕去魏家撞上魏璟会尴尬吧。
颜熙想着自己每月月尾会去一趟,便笑着同她说了日子,也算是二人再约的日子了。
说罢颜熙登车,然后让车夫打马回去。
而秦素月那边,正欲登车,却突然碰到了熟人。杏花楼对面,有一家售卖文房四宝的书斋,一个看着不到而立之龄的男子牵着个幼童从书斋出来,瞧见秦素月,便将人喊住,然后过来打了招呼。
颜熙的车滚动而行后,她想着车内闷燥,如今外面春光好,便伸手推开了车窗。好巧不巧的,她推开车窗时,马车恰好经过停靠在路边的一架车,而那车上静坐着的人,正是府上大公子。
对面魏璟的车窗也是开着的,他似是没料到颜熙会突然开车窗一样。但也只是略有一愣,之后,便立即恢复了平静。魏璟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后,魏璟目光似是又朝哪处瞥了眼,然后便慢条斯理的推阖上了车窗。又打发了前头赶车的车夫一句后,他的车也渐渐往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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