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忽然想到,若颜娘一直不在,那簪花坊能撑得过一时,怕是不能长久维持下去。
簪花坊是颜娘的心血,魏珩不希望待日后她回来时,她这些心血都付之东流。
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油然而生。
想着这些日子一直忙于朝政之事,都未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簪花坊的事。所以,魏珩即刻又吩咐下去,让备马。
魏珩来到颜宅,恰巧在这里遇到徐夫人。
有些日子没见,魏珩没想到,徐夫人竟比印象中瘦了许多。
二人是在门前碰上的,虽徐夫人一直对魏珩这个人不满,但如今碍着他的身份,且可能女儿日后是否能找到、能回来,也还得仰仗着他……所以,徐夫人对其倒是算有几分客气在。
“如今,不知是该唤您一声陛下,还是魏大人。”徐夫人遥遥福了下身后,见魏珩靠近,她这样说了一句。
徐夫人是颜熙母亲,所以魏珩对其一直十分敬重。
即便看出了她对自己诸多意见,魏珩也丝毫不在意。
在徐夫人面前,魏珩谨守晚辈的礼,他诚恳道:“夫人客气了,唤我景行便可。”
徐夫人自然知道魏珩的能耐,这大半年来,他在京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硬是为先太子一府正了名翻了案,便是她家老爷提起魏珩来,也是赞不绝口的。徐夫人知道,日后寻得熙儿下落一事,多半还得靠他的。
若他都无能为力的话,那旁人就更无指望了。
所以,徐夫人问他:“数月前,大人便说叫我不必担心,给你点时间,必然能寻得熙儿下落。可如今,大半年时间过去了,大人可得了什么消息?熙儿如今人在何处,大人可知?”
魏珩很抱歉,他未能兑现当日的承诺。
魏珩望着徐夫人,目光真诚透亮,他有所保留地道:“只能说,我会竭尽所能让颜娘尽快回来。”
又是一句空话,徐夫人轻轻阖上双眼,十分无力。
但她也知道,若连魏珩都没办法,那么旁人就更无能为力了。
徐夫人道:“你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过来看看。”魏珩说,“记得颜娘之前收了三个小徒弟,我打算去瞧瞧她们。”
徐夫人方才才从颜宅出来,这会儿自也不打算再跟着进去了。徐夫人打算先回,便道:“大人若有消息,望能即刻告知于我。”
“一定。”魏珩颔首。
如此,徐夫人便再没说什么,她扶着丫鬟的手登了车,离开了这里。
颜熙不在,金簪银簪玉簪几个有桂嬷嬷帮着好好养。姐妹三个,较之大半年前,如今都长大了些。
魏珩对三人其实没什么印象,不过,也觉得好像是都长高了些。
桂嬷嬷见是魏珩,忙迎过来要请安。魏珩见状,忙免了道:“都是在家里,不必如此。”
桂嬷嬷搓了搓手,一脸期盼着问他:“可是……小姐有消息了?”
魏珩轻压了下唇,这才说:“暂时还没有。”
魏珩此话一出,不仅是桂嬷嬷失望,就连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金簪几个都跟着失望起来。
但魏珩这会儿却无空伤感,他只问:“如今簪花坊的生意如何?”
桂嬷嬷说:“自小姐不知所踪后,勉力靠着这几个丫头撑着。可她们学徒时间尚短,技艺不精,手脚也不快,眼瞅着,怕是要不行了。”
魏珩却道:“只要不以盈利为目的,簪花坊未必不能一直开下去。放心吧,如今生意略差些无碍,待日后颜娘回来,会好的。”又说,“我……或许我也可出一份力。”事到如今,魏珩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他解释,“之前……我也学过,虽无天赋,但也可继续钻研。”
桂嬷嬷虽吃惊,但却是相信魏珩这话的。
“那有您撑着,民妇知道,小姐这努力了多时的心血,怕是不能再倒下去了。您说得也对,日后待小姐回来,若是瞧见簪花坊不在了,她得多伤心啊。”
冬去春来,四季变换。如此反复,转眼便是两个年头过去。
待到魏珩代理朝政的第二个年头的秋季,这日,已经无端消失将近三年的颜熙,突然又出现在了颜宅。
对颜熙来说,她是如往常一样,晨起穿衣。
但今日却有些奇怪,外间不见人伺候。颜熙坐在床上,冲外间唤了好几声丹青,也不见她人进来。
颜熙明明记得,昨儿是丹青守夜的来着。
心中虽有疑惑,但却也没多想。毕竟,她也不是非得要人伺候才能穿衣。
想到穿衣,颜熙低头看了看,却见自己身上所着中衣似并不是昨儿睡前穿的那件。疑惑着起身下床,套着软鞋走去箱柜边,捡了身衣裳换上。
她还奇怪呢,平时都是丹青入画二人提前将次日要穿的衣裳备好的。怎么今日,不见人就算了,连衣裳都没备下?
许是听到了屋内有动静,觉得奇怪,院子里忙碌的丹青便推门过来想探个究竟。
这一探,却是狠狠愣住了。
“姑……姑娘?”
丹青震撼,但颜熙却并不知道那么多,她见丹青过来了,便问:“还想找你呢。对了,昨儿不是你值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