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下次入宫的时间。
出了寿康宫,魏珩便告诉颜熙:“太后对你所作之图,是十分满意的。之后该会有御赐的珠玉宝石赐去簪花坊,届时你按着我之前教过你的接旨的礼数接下就行。”
又提点说:“这算是一份喜差,奉旨办差的人会对你和颜悦色。你到时候,也可给领头的人一些辛苦钱。”
颜熙知道魏珩现在对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很重要,所以她有很认真的把他此番所言都牢牢记在心中。
说到打赏酬谢,颜熙不懂宫里的规矩,忙问:“那酬谢多少合适?”
魏珩知道她囊中羞涩,身上可能没有多少钱。但若是他真说了一个数的话,就算超出了她预算范围,凭她如今的性子,该也会咬牙掏出来。
本来是开心的一件好事,魏珩倒不想她一时因钱而生愁,故而便问:“凭你所想,你觉得应该是多少?”
颜熙不知道。
不过,若是要她猜的话,定是要论两给的。
所以,她尝试着问:“五两?”她微侧了些身,认真打量魏珩神色,以试图从他的脸色变化分辨出真实的答案来,“十两?或是二十?”
可惜魏珩脸色没什么变化,他只笑道:“不过是讨个喜头的钱,有这个心意就行。五两十两,亦或是二十两,都行。”
颜熙便明白了,她需要给二十两。
颜熙并非小气之人,只要是能在她承受范围内,她并不会吝啬。
而且她也知道,此番为宫里办事,其实就不是钱的事了。只要这份差事能办妥,于她的簪花坊来说,自有百利可图。
父亲从前常对她说,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别的什么事,都不能短视,不能只贪图眼前的三瓜俩枣。
目光要放得长远,要想到以后。
颜熙想抓牢这个机会,维系好这份关系。
魏珩又同颜熙说了些别的,颜熙皆都牢牢记在了心上。
二人边走边说话,迎面就遇上了皇后母子。
魏珩上前请安,颜熙自也垂着头跟着他过去。
皇后没想到今日能再次遇到这位小娘子,故而目光一直落在颜熙身上,认真打量着她。但凭她如何细想,都始终想不起来。
这张脸,的确有些熟悉,但到底在哪里见过,又实在不记得。
魏珩察觉到了皇后打量颜熙的目光,他面上无任何反应,仍是应答自如的在同齐王说话。但在心中,自是觉得疑惑,并且将此事记了下来。
皇后自己想不起来,倒提了颜熙几嘴。
“景行,你身边的这位小娘子是谁?本宫记得,好像五日前你也领她进过宫吧?当时也是正好遇到了本宫。”
其实皇后什么都知道,早之前就让嬷嬷去打探清楚了。
不过,她知道的那些都是背地里打探来的,今日既遇见,她自然是想魏珩自己说。
魏珩如实道:“回皇后,此乃颜氏,是京中一家珍宝铺子的老板。幸得顺安县主的赏识和举荐,如今被明德太后她老人家看中。此番两趟进宫,皆为太后所召。”
皇后这才说:“本宫倒是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要为婉柔做凤冠的民间女子?”
“正是。”魏珩说。
皇后这才又顺着话问:“能得明德太后喜欢,想来是有些真本事的。你的这手艺,师从何处?”
这话明显是在问颜熙,所以只能颜熙自己回答,魏珩代替不了。
所以颜熙忙说:“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是从小跟着家中祖母学的手艺。”
“这么说,就是你家中祖传的手艺了?”皇后面含笑意,语气温和,再问,“你家是哪儿的?是自小在京中长大的吗?”
魏珩一直细细观察皇后神色。
皇后对颜娘有兴趣,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
而这会,不但是魏珩注意到了,连方才只一心和魏珩说话的齐王也察觉到了。
齐王也看向颜熙。
眼前女子虽低着头,那张脸并未能看得全,但齐王也能猜到,这定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想来也是,以平民之身能搭上宫里的关系,想来身后必是有贵人相助。而面前这位身份矜贵,又实权在握的魏大人,能屈尊去替太后办这样的小事,能陪其同进同出,想是对此女有几分心思在。
不免又想,原来矜贵自持的魏世子,也有拜倒在石榴裙下的那一刻。
对皇后所问,颜熙都一一如实回答。
只是,有关她在吉安时同魏珩有瓜葛的那部分,被她略过去了。
吉安……皇后此生并未去过这个地方,甚至这个地方于她来说都没有多少印象。
皇后没再多问。
但皇后的异常,已被魏珩看在了眼中,同时也记在了心中。
待回了府后,他便召来了暗卫。
之前明面上让兆安时刻关注着簪花坊和食为天,其实暗地里,魏珩也差了暗卫十二个时辰守在簪花坊和食为天。
本来是够的,但如今既感知到了皇后的异常,魏珩自然又不放心。
所以召了暗卫来,叮嘱他们要更提高警惕。并且,又多拨了两个人去暗中保护。
交代完这件差事后,魏珩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