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袖中的手攥紧了些,但她仍没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只依旧拒绝:“我说了,我不能收。”
“好。”魏珩点了点头,他捏了捏攥握在手中的一个玉白瓷瓶。
想了想她此刻的态度,那握在掌心的玉白瓷瓶始终没有拿出来。
魏珩懂得分寸,既如此,他便也没再继续纠缠下去。
“那在下告辞。”魏珩微颔首,但很快又加了一句,“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魏珩夺门而出。
颜熙气极,想大声告诉他改日也不必来,日后都不必来了。但这会儿她也不敢大声呼喊,还是怕叫旁人听到。
不过很快,丁香上了楼来,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
“姑娘,魏世子他……他是怎么回事?”她见他是从楼上下来的,可她没看到他上楼去啊,“奴婢没见他进来。”
颜熙想了想,冷笑道:“有人好人不做,开始做梁上君子了。”又道,“不必理会。”
丁香小心翼翼打量了主子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说:“魏世子临走前,买走了坊内不少簪品。几乎是每种样式的他都拿走了一件,他有点严肃,奴婢不敢不卖。”
丁香也算是跟着自己主子见过这魏世子好几回的,知道他只是看着温和,但其实骨子里是冷的。
从前还住在雅菊轩时,连姑娘都畏他惧他,她怎么可能不怕。
看到他人来,早就毕恭毕敬候着了,哪里还敢顶撞。
颜熙不知道魏珩到底要干什么,她也不想费那个心神去猜测、去揣摩他的心思。既是已经买走了,也再追不回来,也只能由他去了。
“买就买了,不管他。”但颜熙又说,“若他下次再来买,就不卖。若是他态度坚决你不敢反抗的话,就按十倍的价钱来收。”
丁香:“……”
但丁香没再多问,她只是应了下来。
次日,魏琦寻了过来。
颜熙不愿再和魏珩有什么瓜葛,但对魏家的其他人,她却是做不到也同样拒于千里之外。不管怎么说,她也在魏家住过一段时间,老夫人待她还算不错,魏琦魏珊姐妹二人也同她还算交好。
所以这会儿见到魏琦,颜熙至少还是客气着笑脸相迎的。
魏琦说:“那日在满香楼时就想好好和姐姐说说话了,可姐姐当时有事忙,先走了。我今日出门,是特意求了祖母的。祖母听说是要来探望姐姐,笑着就答应了,还要我给姐姐带个好。”
颜熙忙说:“老夫人厚爱了,颜熙实在受宠若惊。”
赶紧招呼了魏琦坐下后,颜熙又问:“老夫人近来身子如何?”
魏琦道:“祖母近来精神还不错。”又自夸说,“有我日日伴在她老人家身边给她逗乐子,她肯定每天都是开心的。”
颜熙笑:“那倒是,身边有个你,想不开心都难。”
魏琦眨了眨眼。
魏琦是带着兄长交代给她的任务来的,所以,她寒暄了几句后,目光便立即落在了颜熙那双手上。
“姐姐可辛苦?”魏琦主动去拉过颜熙的手,心疼地说,“肯定很辛苦,姐姐的手都破了口子了。”
颜熙却笑着说:“这是很正常的。就像你和二姑娘从前练琴一样,时间久了,手指头也会破皮。”
魏琦虽是公门贵女,但她却**型的淑女。
她爱玩儿,并不喜欢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
所以颜熙这会儿提起,她不免又想到了那段近乎噩梦般的日子。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心疼颜熙,还是心疼过去的她自己了。
魏琦打了个寒颤,她说:“快别提这个了,我现在想起来头还疼的要命。”当初她们姐妹三人一起跟着师父学琴,大姐学得最好最快,师父天天夸大姐又有天赋又勤奋好学。
二姐虽比不上大姐,但也比她好太多了。
于是,三个人中,她就成了垫底的那个。而且还是差距很大的那种垫底。
教琴技的师父很是严厉,才不管她是不是国公府的小姐,总之做了她学生就必须按她的要求来。
当时她年纪又还小,天天觉都不够睡,更别说还能有去玩儿的时间了。
后来还是父亲心疼她,亲自出了面干预了此事,她这才得以解救。
虽过去好些年了,但如今想起仍是毛骨悚然。
往事不堪回首,魏琦不愿多谈这些,她忙转身去打开了她带过来的一个盒子。
“这次来,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打开盒子后,里面有胭脂、有水粉,瓶瓶罐罐的有不少,魏琦一一指着那些瓶子道,“这叫清玉露,抹脸上的。姐姐你以后睡前滴几滴在脸上,均匀抹开后再睡,次日晨起皮肤会变得特别好。”
“这是黛笔,这是胭脂,这盒是口脂……最后这样是手霜,姐姐你要记得,这是抹手上的。”
说到最后一样时,魏琦明显有些心虚。
因为最后一样,才是二哥真正想送颜姐姐的东西。
甚至,二哥为了不让颜姐姐看出来这其实是他的东西,还把本来装在玉白瓷瓶的脂膏弄了出来,重新放到了另外一个精美的盒子中。
她当时好奇,就问二哥为什么要这样做。二哥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