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别胡闹,不可——”
“唔——”
一阵闷哼声后是一片起哄尖叫声,章之杏的耳朵几乎被震聋了。
这他么好会玩儿啊。
章之杏心中生出了羡慕。
接着,男人闷闷的声音响起了。
“这位德国画家的画是一名姓宋的先生帮忙联系我行的,更多的资料,无法再提供了。”
有几个姓宋的先生能有本事联系拍卖行呢?
而他们这个阶级里,又有几个人姓宋呢?
男人的提示足够明显了。
章之杏道了谢,挂了电话。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正是个喝下午茶的时间。
章之杏在房间一路狂翻,终于找到了一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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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繁华的商业街里,一间占地面积颇大的茶馆屹立着。
茶馆建筑典雅精致,气氛服务都相当不错,只是价格自然贵些。
除了大堂厅内的茶座,还有包厢深处的茶室。
一间茶室内,典型的苏式装修,正中间是一面曲曲折折的屏风。
屏风前是一张小方桌,席子,边缘的狮子瑞脑镂空处升起袅袅一缕烟。
两个男人盘腿坐着,面前的茶已经喝了几口,二人中间的棋盘旗子凌乱,看来是经过了一场乱战。
宋泓玉喝了口茶,笑了下,“这个茶馆开了许久我也没来看过,今天来这儿看了眼,果然有些附庸风雅。”
对面的男人笑意温柔,“挺有意思的,就是衬得我像土大款。”
“云深的说话之道果然值得学习。”
宋泓玉又喝了口茶。
韩云深仍在笑,“前不久的鸣沙画展没赶上有些可惜,不过我让助理送的花收到了吧。”
“收是收到了,只是这朵美人花我就无福消受了。”
宋泓玉想起了那天那个场景,只能苦笑。
“她那么积极,我不忍心伤了她的少女心。”
韩云深顿了顿,又道:“还有,她肯定会借着些由头和你接触,不用理睬即可。”
宋泓玉看了他一眼,“她的由头就是你的病情。”
韩云深移开目光,喝了口茶,淡笑了下,“所以我说不用理睬。”
宋泓玉正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手机响了。
他说了声“抱歉”后便出去接了电话。
几分钟后,宋泓玉回到了茶室。
他话音很轻,意味不明,“我要接待个客人了。”
韩云深续了杯茶,弯弯的水流倒入杯中,他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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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章之杏进到茶室的时候,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慨。
她果然还不够了解有钱人,原来喝茶还有专门搞个这么有逼格的茶馆啊。
她进入茶室,宋泓玉坐在茶几前,朝她笑了下,“你来了。”
章之杏走过去盘腿坐下,这时候,她才看见面前已经有一杯茶了。
她刚要伸手过去,便看见宋泓玉拿起了茶杯,换了个杯子。
“想喝什么茶?”
宋泓玉挑选着茶饼。
章之杏摇头,“都不想,我有事来找你。”
宋泓玉轻笑了声,他白皙的手指捻起茶杯,“如果没事,也不会正巧在茶馆门口了,嗯?”
宋泓玉的“嗯”被拖长了,像是在笑她似的。
章之杏小声哼哼,“戴岳说你肯定在这儿的,我就是试试嘛。”
宋泓玉放下茶杯,笑了声。
他的名片里多留了个戴岳的电话,没想到她倒曲线救国了。
宋泓玉道:“有什么事?”
章之杏张嘴就来:“我之前在一个画展上看中了汉斯的《证据》,但是当时有些事先走了,结果这幅画在上周被拍卖走了。我听说是你代替汉斯联系拍卖行的,我想来问问你有什么办法联系上拍卖了这幅画的人吗?我愿意出高价。”
宋泓玉喝了口茶,笑意更大了些,“你在什么画展上看到的?”
章之杏眨了眨眼,“忘了。”
宋泓玉摇头,话音无奈,“撒谎。”
顿了几秒,他道:“汉斯的画只在德国展出过。”
章之杏:“……”
她撇嘴,“哦。”
宋泓玉道:“汉斯现在在德国走不开我才帮他联系拍卖行的,虽然我确实知道拍卖者是谁,但是我不能泄露。”
章之杏咬嘴,“可是我想要这幅画啊!”
宋泓玉表情淡淡,“你为什么想要?”
章之杏托腮,话音甜甜,“我爸爸生日快倒了,他很喜欢这幅画,我想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宋泓玉嘴角勾了下,“又撒谎。”
章之杏开始耍赖皮了。
她毫无姿态地趴在茶几上,眨着眼,喉间发出了一长串低嚎。
“我想要那副画,我要!你给我搞来!我要!”
宋泓玉动作顿了顿,失笑了,“章小姐,我们才见两面。”
章之杏猛地抬头,伸头凑近他,“可是你见我第一面就给我塞小纸片让我联系你。”
宋泓玉:“……”
章之杏使劲眨着眼,活像眼睛抽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