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杏撇嘴,没再搭话。
江远霆也不再搭话。
很快,两人到了夜店。
刚在包厢坐下,章之杏就道:“我就不喝酒了。”
江远霆应了声,兀自开始喝酒。
这会儿才□□点,离凌晨两点还早得很。
章之杏招来了侍应生,“给我纸和笔。”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要那种四开的,不要小纸片。”
侍应生有些纳闷地拿了几张四开纸过来,“您要这个干嘛啊?”
章之杏笑了下,“做作业。”
侍应生:“……”
在夜店做作业?
侍应生也不敢多说什么,离开了包厢。
江远霆都不知道几支酒下肚了,听到了这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笑出了声:“可真有你的啊,来这儿做作业。”
“还不是你那小叔叔!”
章之杏微微咬牙,“你爷爷奶奶当初怎么就没用那时间散步呢。”
“他不是我爷爷奶奶的孩子。”
许是喝多了,江远霆话音也慢悠悠的,和讲故事似的。
章之杏像是闻到了瓜的猹一样,立刻就坐到了他的的身旁,眼巴巴地等着听故事。
“他是父亲大哥的孩子,大伯和伯母都沉迷赌牌,屡劝不改下爷爷将股票不动产全转到了小叔叔名下。”
江远霆喝了口酒,继续道:“后来小叔叔被绑架了,爷爷一查发现是大伯他们做的荒唐事,震怒下爷爷扬言以后他们也不会有继承权。万万没想到他们竟制造了车祸想对小叔叔下死手。后来爷爷除名了他们,将小叔叔过继到自己名下亲手抚养。”
江远霆笑了下,轻描淡写地道:“说来也好笑,也正因为这些事情,我幼儿园和小学都是请的家教。”
章之杏定定地看着江远霆。
江远霆依旧笑着,“怎么了?”
她道:“可是一直一个人,好寂寞啊。”
江远霆的笑意淡了下来,好久,他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章之杏又道:“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的雅雅姐啊?”
江远霆倒了杯酒,“或许。”
“真好呀。”章之杏眼睛弯弯,“还好那时候她陪着你,太温馨了。”
江远霆手一抖,酒洒在了外面。
他垂眸,抽出了几张纸巾擦拭起了桌面。
温馨……吗?
江远霆一时间觉得这话充满了讽刺。
他回想起铭记于心的画面,怎么也找不出一丝温情的感觉。
那样孤单寂寞的日子里,梁雅雅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他则暗暗将一切视作陪伴,何等的可怜又可笑。
他看向章之杏,怎么也无法吐出尴尬的真相。
江远霆移开了目光,将脏污的纸巾投掷进垃圾桶。
章之杏又做起了试卷,黑笔在纸上打下了一串串数字。
她低头看题的样子认真极了。
江远霆喝了口酒。
比起外面的喧嚣吵闹,包厢里安静得不像话。
江远霆看着她,突然又生出了自己独自一人会有的寂寞感。
好像没有办法,他总是这样容易地感到无可救药的孤独。
没几秒,章之杏扔了笔,趴在了桌上。
她丧气地喊道:“你把我杀了吧,我真的写不下去了。”
然后,她猛地起身,抓住了桌上的酒杯往嘴里一倾,一饮而尽。
她抓住了江远霆的手,“好烦啊,走走走,快去陪我跳舞。”
江远霆被她抓着往外走,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跟在了她身后。
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他和她已经快走到舞池了。
章之杏一甩手,三两步进了舞池。
江远霆不自觉摩挲了下手,总感觉她手心的温度还停留在上方。
她蹦蹦跳跳地进入了舞池,闪烁着的霓虹灯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章之杏眼睛眯着,大声地喊道:“过来啊。”
他不自觉,迈起脚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章之杏像极了刚出笼的兔子,活力四射又跳脱顽皮。
她一把勾住了江远霆的脖颈,笑得开心极了,“快跳啊!”
“怎么不跳啊?”
章之杏不满,兀自拽着他舞动了起来。
江远霆任由她操纵着。
章之杏咯咯笑了起来,眼睛弯弯,“你干嘛啊?像条死鱼一样?快燥起来啊!”
她絮絮叨叨的,在这喧嚣炸耳的夜场,她扯着嗓子想让他配合她。
刹那间,他感觉那种近乎矫情的孤单感,突然就消散了。
在她这样叽叽喳喳的话语下,在她这样灿烂的笑意下。
江远霆低头看她,终于动了。
他伸手勾住了章之杏的腰部,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江远霆贴近了她的耳畔,声音低沉极了:“我喝醉了。”
“嗯?”
章之杏看他。
江远霆嘴角勾了起来,“你要小心点。”
章之杏问道:“什么意思啊?”
“酒后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