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正手足无措时,姬夜带着他的人马突然来到了酒楼,他似乎对酒楼内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冀王才是王长子,但老君侯偏爱姬夜,太子之位并没有落在了他头上,故此,冀王一直对姬夜恨之入骨,今日这种场合,更不想让姬夜抓住任何把柄。
然而,姬夜似乎并没有将冀王当做是竞争对手,他无视冀王的存在,而是看向了顾笙。
冀王:“……”无时不刻都能感觉到被人深深的忽视感。
此时的顾笙面色发白,好看的双眉蹙着,一手捂着胸口,六神无主的喃喃道:“吓死孤了,晋太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定要找出究竟是谁人想谋害孤!孤初来贵地,还不曾真正得罪过任何人,孤没有理由遭人谋害!”
一言至此,顾笙用了十分犀利的眼神瞄了一眼冀王,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冀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冀王的内心不亚于是有一群千里马奔腾而过,他这样的无赖之徒,竟然也有想要跳河自尽,以死明志的一天!冤死了!
姬夜的薄唇含笑,一双幽眸紧紧锁着顾笙,试图看出一星半点的端倪。
这个楚太子太深藏不漏了!
在场的诸位都没有察觉酒水中有毒,偏生是她这个弱质小儿这般警觉。
姬夜已经弱冠,不管是身段,还是声音,都已经是成年男子的模样,气势如山。他的目光扫了一眼顾笙身边的白子卿,但也仅是一闪而过,并未过多留意,再一次对上顾笙单纯无害的眸子时,他轻轻一笑:“楚太子说的是,这件事孤会亲自查办。”
说着,姬夜终于也看了一眼冀王,眼神意味深长。
冀王:“……”好生气啊!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奈何老子一点法子都没!
顾笙长的白嫩,被惊吓一场后,更显肤色苍白,她身形消瘦,穿着宽大的锦袍,宛若一个无措又无辜的孩子。
但姬夜没有放松警惕,他认为,顾笙一定是在藏拙,她肯定会使出大招,此番来新田城的目的绝对不纯!
“对了,楚太子,你是如何知道这酒中有毒?”姬夜问道,笑容不善。
顾笙哪里能看出是否有毒?她一手捂着胸口,露出痛苦之状,白子卿仿佛知道她的一切想法,顾笙正要倒下,他已经伸出一臂将她搂住,这个动作无比的顺手,紧接着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擦过顾笙的耳轮,引起一阵异样的感受。
顾笙这才回复了姬夜:“这酒水泛绿,不是毒?还能是什么?孤又不是瞎子,自是能看得出来。”
众人:“……”他们怎的没瞧出来,难道他们都是瞎子!
姬夜蹙着眉,他内心深处,很排斥将一个像女子一样的楚太子当成是对手,但事实证明,对方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她这话的意思是让大晋彻查此事,为何单单她的酒水里有毒,而其他人的却没有……
顾笙感觉到姬夜看着她的眼神很微妙,如果不久之后是姬夜坐上晋国君侯的位置,那么他就是将自己折磨致死的人。
好想提前弄死他啊!
顾笙完全没有猜出姬夜脑中的弯弯绕绕,道:“方才赵国质子也饮了酒,却是无碍,莫不是只有孤的酒水里才有毒?难道是有人故意要置孤于死地?此事让孤很是不安,还望晋太子定要查出真凶!还孤一个公道!”
姬夜:“……”果然如他所料!她就是这个目的!
若是查不出结果,这件事定会传的沸沸扬扬,势必会造成新田城的混乱。可若是查出了结果,这桩事也是发生在新田城,晋国的名声极有可能受到损伤!
顾笙,如斯狡诈!
***
顾笙前脚有惊无险的回到质子府,冀王后脚就派人送来了诸多礼品过来,试图告诉所有人,他和顾笙之间的关系是非常融洽的,更不会暗中谋害她。
其实,身为质子,在晋国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顾笙照单全收,将财务放入了自己的私库里。
顾笙身边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楚王将她这个不受宠的太子送到晋国来,无非就是想借着晋国之手除去她,也可达到一箭双雕的计划。
质子府的管事和下人们都信不过。
顾笙只信任白子卿,少年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似乎很开心,只要有主子在,即便如今身处龙潭虎穴之中,少年也不以为然,对少年而言,失去了主子,那才叫可怕。
白子卿非常安静的待在顾笙身边,离着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走一步,他便跟一步,他安静的像个影子,仿佛无处不在。
顾笙看着白子卿的五官,觉得有些面熟,他虽年少,但五官生的立挺俊美,他二人年纪相仿,不过白子卿已经比顾笙高出了一个头。
风拂过,庭院中日影婆娑,少年一手持着长剑,笔直的站立在离着顾笙一丈开外的地方,像个无声的捍卫者。
顾笙喊了一声少年:“子卿,你坐在这里看会书,平时在府上,不必这般拘谨。”
为了不让反派黑化,顾笙向系统索要了几本歌颂美好品德的书册,感化反派的同时,要坚持不懈的给他洗脑,世界多么美妙,千万不要一言不合就把它毁了。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