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申明歌都听不下去了,啼笑皆非道:“世道可真是变了,这年头,私生女都敢在大庭广众下以自己身份为荣了。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做人情妇的妈还没上位成功呢吧?这就迫不及待来耀武扬威了?别忘了,你爸都是靠吃宁家软饭才有今天的呢,还看不起你宁阿姨的着装?哈,笑死个人,你宁阿姨打开衣柜,这些年的高定礼服多到能把你全家都埋了!”
陈美妍声音尖利,“以前再风光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参加慈善拍卖,连一件展品都拍不下。”
宁宵妤悄然环顾四周,应酬的宾客们谈笑声都小了许多,不少人正噙着不失礼貌的社交微笑,目光灼灼地往这边看。
显然,陈美妍的失态,已经引起了广大八卦群众的注意。
“够了!”祁宴怀后退几步,跟陈美妍拉开距离,嫌恶地俯视她,“我郑重警告你,我和宁欢笙的婚约会持续,你刚才的言辞极其冒犯我未婚妻的家人,宁家的事轮不到你嘲讽,现在,离我们远点。”
陈美妍心头嗡地一声,“你……”
祁宴怀……已经决定背离陈氏,站在宁氏那边了?这就意味着,她父母的一切计划都泡汤了……
申明歌也不屑再跟陈美妍费口舌,转而安慰宁轻澜,“轻澜啊,别把这丫头说的话放在心上,她们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总以为靠巴结男人,这辈子就能高枕无忧,得了两天好脸色,就急吼吼逼宫上位,却不知道,没有自身价值,她就是个掂量不清自己斤两的玩意儿!”
陈美妍来时怀着十足的信心,被祁宴怀拒绝得毫无余地,希望破灭带来的心理落差本就让她心神不宁,再加上被这么明着嘲讽,她胸膛剧烈起伏着,气恼而羞耻的眼泪绷不住涌了上来。
“呜呜呜……”她猛然捂住脸,转身朝岳香冬和陈乘风的方向跑去。
然而,陈美妍忘了自己选的是条拖尾长裙,此时宴会场人来人往,她破防之下慌不择路地在人群中穿行,也不知是谁避让间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摆拖尾……
啪!
“啊!”陈美妍裙子猛然下坠,她尖叫一声,连忙揪住抹胸防止它下落走光,整个人却因此重心失衡,扑通一声摔了个脸着地!
人群连忙散开,刚刚看热闹的人们看着摔倒的陈美妍,低声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一时竟没人扶她。
“妈妈,看吧,”宁宵妤嘴唇不动,从齿缝里溢出细微话音,“我就说她今天是来出丑的。”
宁轻澜长出一口气。
陈美妍捂着胸口起身,整张脸涨得通红,她求助地看向陈乘风和岳香冬,带着哭腔喊:“爸,妈……”
陈乘风、岳香冬早就察觉气氛不对了。
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再也无法装作无事发生、大事化小私下解决,只得板着脸走了过来。
岳香冬扶起陈美妍,将她拉到身后。
陈乘风皱着眉,克制道:“祁总,不知道美妍刚刚怎么得罪了你,如果是
她年纪小不懂事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看在咱们两家之前合作的情分上,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吧?”
女儿这么狼狈,陈乘风开口还是先说陈美妍不懂事,说到底还是不想跟祁宴怀闹僵。
可是,祁宴怀却并不打算给他留情面。
“苛责不存在,只是要她替我给陈总转达句话而已。”
祁宴怀漠然地看着陈乘风等人,淡声道:“我跟宁氏千金的婚约圈子里人尽皆知,虽然宁太太跟陈先生你婚变,但我也从未考虑过什么婚约换人,请陈总约束好令爱,别再到我面前说一些态度暧昧令人困扰的话,也不要再拿这种莫须有的事,扰乱我和未婚妻的关系。”
现场宾客一片哗然。
这些天网络上舆论铺天盖地,谁不知道陈乘风这个赘婿不仅转移财产,还给宁氏挖了一堆坑试图搞垮原配家族企业的事?
没想到,今天竟然现场遇到相关人爆料,这陈乘风连亲生女儿的豪门婚约都想夺走,换到私生女身上?
陈乘风一直认为祁氏当初既然参与了搞垮宁氏的事,就算不愿再跟陈家合作,也根本没有回头跟宁氏和好的余地了。
却没想到祁宴怀这会儿转头要维持婚约,直接翻脸无情,当众给他难堪!甩锅说是他拿莫须有的事扰乱祁、宁两家的婚约关系?
祁宴怀他还要脸吗!
陈乘风恼羞成怒,双目中迸出红丝,“我什么时候扰乱你们关系了?祁宴怀,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没有扰乱?”
宁轻澜逮着机会,扬声道:“你母亲孙虹娜为了让陈美妍跟祁宴怀相亲,拒绝笑笑参加名流宴会,陈美妍亲口说临郊别墅里的收藏品是她的嫁妆,这都是不少人见证着的事,自己做过的事,这会儿倒是不敢认了。”
陈乘风还是第一次被宁轻澜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针对,一时竟怔了下。
但宁轻澜说的事无从反驳,他只得重新将矛头指向祁宴怀:“祁宴怀,你闹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呵,那之前你跟我桩桩件件的合作,你敢不敢都拿出来掰扯清楚?”
陈乘风表面说得是合作相关,实际却是威胁祁宴怀,自个儿也大可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