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这从朝臣弹劾他们的奏折多寡就能明显比较出来……
导致卫国在这世上第一在意的人,应该就是这位曾辟曾老了。
现在得知一直器重自己的顶头上司、其实真正看中的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啧啧,这是什么惨绝人寰的双重暴击!
可别说,大佬就是大佬,卫国坐在那全程听高俊义说完,愣是脸色都没变一下。直到高俊义把要说的都说完,卫国才终于正眼看向高俊义,就是那眼神实在不屑轻蔑的很。
“高俊义,不用说的这般冠冕堂皇。陛下对我信赖与否人人都看在眼里,托付曾辟不过是你一面之词。倒是论及私心,你才是最迫切的那个吧。否则何必私下急着寻找遗孤,混淆皇室血脉的不正是你吗?”
卫国说这话时余光扫了一眼崔茂怀,指意明确。但他现在的重点不是说这个,所以只不疾不徐继续道:
“承认吧,打着明正统、复江山的旗号一心寻找遗孤,实则你就是想谋一份从龙之功,妄图成为新帝身边第一人。因为你知道,唯有如此,你才能跟我抗衡……”
“否则高俊义,就凭你,在我后沛军中论及威信地位尚不如曲常。他便是离开多年,好歹也曾是六老之一、斧钺军副统领,余威仍在。而你,算个什么东西。”
“。。。。。”
默契沉默依旧。
崔茂怀都觉得好尴尬。被当着这么多人轻飘飘不屑打脸,是个人都忍不了吧。
果然,高俊义立刻反驳。
“卫国你少血口喷人。我若有私心会迎回将要成年的岐王孙?!倒是你找了两个冒充的稚童是什么意思你当别人不知道。告诉你,寻回岐王孙的消息我已传回西南,连带那两个来历不明野种的证据……我本还担心消息扩散不开,幸好你来了盛安,没你坐镇,你说他们一个个会怎么想,又都会做些什么……”
崔茂怀正因为他们连连提及岐王孙听得认真,冷不防被常伯一把护在身后拖往木架另一侧,初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箭雨齐发,惊呼惨叫声中是锐器穿入□□的噗噗声,在空洞的地窖像是被扩音放大,清晰到令人浑身发寒。
“蠢货——”
同时,卫国终于没了之前的缓声随意,竟一巴掌把高俊义打的扑倒在地。跟着欺身上前,长靴直接碾压在高俊义的喉咙处。
“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才维持现在的局面?!”
这一刻的卫国是真的令人胆寒害怕。
“你们一个个攀扯大义,实则哪个不是贪安享受,只为扶持自己的势力上位夺权。可一旦提及北上,你们敢吗?”
“说我排除异己独揽大权?若非如此,你以为那些世家门阀和手里有兵的能像现在这般乖觉安稳?!册立幼主混淆身份?不给那些人一点希望谁会甘愿出钱出力。吴焕!当年若不是我和吴焕达成协议,你们能安逸活到现在,你不也正和吴家人合作……”
卫国说着,脚下不觉更用力,高俊义只剩无力的嗬嗬声。
“告诉你,便是此刻见到陛下,老奴也无愧于心。当年皇上救我于危难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答说叫卫国,保家卫国的卫国。皇上当时便说,有此志向,就不该在这里干这些污糟活,到朕身边伺候吧……”
“西去之时,陛下回望盛安,含泪说此生不知还能不能再回来。临到病重驾崩,陛下又念说他怕是不能入奉先殿了……”
卫国似在追忆,神色却越加难测。
“我已经虚耗了一十载,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要能北上复国,迎陛下灵位回盛安皇宫宗庙,别说你说的这些,便是让我认贼作父、杀尽余党又如何?!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止我!”
卫国在憋死高俊义之前终于挪步。
“高俊义,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现在说出宝藏所在,我可饶你不死。否则……”
否则后面大家都懂的话卫国没再说,终于能喘气的高俊义还趴在地上猛咳,他的人除了庞银两个中箭自救没死,其余人这会儿全死透了。
不想高俊义缓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喊吴藐,“吴藐,若我以宝藏换你现在杀了卫国,你可愿意?”
一直站在台阶处形同看客的吴藐被这时候点名,脸上讶异一闪而逝。跟着看了看卫国,又扫向他周围持刀举箭的那些人,认真回道,“颇为心动。”
“但是高公公,以眼下的局势我想一人独吞宝藏怕不现实。可我若选择继续和卫老合作,待他除掉这些碍事的,再从你嘴里得到宝藏下落,想必卫老不介意分我一半。毕竟咱们得了宝藏,也都是为招兵买马,扩充军资,以图北上攻靖……”
吴藐这话说的太直白真实,高俊义问那话应该也没指望吴藐真能答应杀卫国。一时倒是躺在地上嗬嗬笑起来……
高俊义已至穷途末路,但对这地窖里的其他人来说仍在生死边缘挣扎。
似是被吴藐“碍事的”提醒,卫国终于看向地窖排列的层层木架,发话道,“何必再躲?”
“……”
正躲在被卫国视线扫过的木架之后,崔茂怀手脚颤软,也能明显感觉到常伯手心微微湿汗。
他刚才已经听常伯说了,他是在外面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