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示没想到他逃离了后世这种套路的考试,躲了古代的科举考试,还得答周辞渊出的题……
“这事肯定是皇帝授意默认,否则只要皇帝真存有一点回护之心,就断不会最终真收了爵位。”崔茂怀道。
“听起来延北公这人山贼出身,得了郡王怕的确傲气鲁莽了些,反正先帝肯定不是真喜欢他。而且这人人缘真差,第一次降爵,就是罪名成立,可当时若有朝上好友愿意为他求情,也不会轻易降爵吧。”
毕竟,先帝作为开国皇帝,当时的朝上也都是开国功臣。皇帝总要面子注意名声,免得寒了众臣的心!
倒是通过这事,崔茂怀觉得他算是了解了一点传说中的贵妃为人。
不管先帝当初赐婚的时候是不是就存了不好的心思,可贵妃舍了一个极疼爱的侄女,之后她看出皇帝的心思,就帮着皇帝一步步达成目的。要说郡王妃之后被延北郡王厌弃关在内宅,外面的事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还能联系郡王族人,这里面的手笔简直不容人细想。想想都可怕。
难怪这位贵妃在先帝时能后宫独大,儿子成王差点能挤掉太子呢!
“因为延北郡王的事,才有了必须是受朝廷册封的世子,才能袭爵的先例。嫡庶,过继,隔代,养子,虽没有逐条详细规定,但只需一句依延北公先例,这爵位可就悬了……”
崔茂怀立刻从周辞渊的话里抓到关键词“隔代”,周辞渊跟老郡王可不就隔着已经早逝的金襄郡王世子?所以陛下这是手里捏着根胡萝卜,吊在前面让周辞渊给他好好卖命!
看来,周辞渊能不能成为世子,继承金襄郡王,真得等到他为皇帝办完事,彻底卸去钦御司都督,新皇登基了。
“这也是留给新皇施恩。”周辞渊道。
要知道他们家的爵位当初封的时候就是三代不降等袭爵。一般中间继任者早逝,皇帝就会让顺延一代以示皇恩。周辞渊家呢,就是将他的亡父算上,到周辞渊这也才第三代,还是郡王,不可能再进一步。新皇到时候要怎么施恩?也就是亲封他为世子算是一重恩惠了……
“想的还挺长远。”
崔茂怀感叹一句,听周辞渊话里总说到新皇。眼下的确是在立储,可距离新帝上位总还有好久吧。现在可不是后世选举,都得老子死了,儿子才能上位。
想到这里,崔茂怀心下微微一动。
“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周辞渊一手握着崔茂怀的手,食指轻轻在崔茂怀手背上敲着,“总归陛下能想着你是好事,怀弟近日若无事,也可多去向陛下请安。”
周辞渊说完,顿了顿,略有迟疑,“陛下喜好重口也有些日子了,今日你当众劝过,明日陛下若仍这么吃,怕就有人来跟你寻相似的菜了,你只管给就是。”
“什么意思?”崔茂怀皱眉,听着周辞渊这么一串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一时想不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周辞渊笑着将崔茂怀拉的更近些,贴到他耳边,“明日,咱们可得先排一出戏……”
周辞渊说的戏,就是一早周公子遇到他,死乞白赖问他为何不开心,又热心为他解惑安抚的全程。来往山庄的客人看到的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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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以新造型去面见皇上,虽然没得到当面表扬,可心底感念陛下对他的拳拳爱护,当场铿锵表忠心。
皇上听着挺高兴,可紧接着又如周辞渊预所料,陛下问他:“近些日子,辞渊似找了你好几回?”
“……”
崔茂怀微微迟疑了一下,像是回忆,跟着点头,“是,周公子近来好像比较闲。”
“他寻你都什么事?”陛下又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我最近可好一类的。”崔茂怀道,“小臣跟周公子早就认识嘛,他帮过小臣,小臣为表感谢,之前从家里给老郡王送过餐,周公子有空还曾亲自来取过。后来,周公子偶尔也会到我家买些新菜、卤味和各种调料给老郡王尝,然后……”
崔茂怀说了然后,跟着似想到什么,话就停了。抬眼对上陛下的目光,知道陛下是要他继续说,只能道:
“然后前些日子,不年不节的,周公子倒是给小臣送了两回礼。有一回小臣还在山上来着,周公子说是他到外面办差,看到小东西随手带回来的……”
“是什么?”陛下突然问。
“啊,就是,就是颗莲子玉坠。”崔茂怀说着,往胸前铠甲拍一拍,然后费力的从脖子里扯出一根红绳,下面坠的可不正是一粒玉莲子。
“周公子虽出身郡王府,没想到为人还挺热心。听说小臣得了大慈悲寺慧空法师不利的话,就送了小臣这个,要我一定带上,说是他在外地大寺庙里请主持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崔茂怀说的兴致勃勃,一副“世间还是好人多”的触动式发自内心感叹。也就没注意到,自陛下看清崔茂怀扯出来的这粒莲子,脸上的笑就渐渐收了。
“行了,你且退下吧。”
“……”
说的正起劲的崔茂怀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让他退下,懵懂的朝御座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