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喷泉一样。来,跟朕说说,你有多可怜,心里又有多少酸水?”
崔茂怀:“……(⊙o⊙)!”
尼玛,在这山庄里到底还有没有秘密了。不过是随口吐槽两句,是谁给捅到皇帝耳朵里去的?!幸好更多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往外说……
崔茂怀张口圆睁着眼睛还没来得及请罪,皇帝身边的安公公又笑着对皇帝道:“皇上您瞧崔公子这模样,肯定是在心里使劲琢磨是谁偷偷给陛下您打的小报告呢!”
“嗯,一瞧就是。”皇帝用折扇点点崔茂怀,口气听着严厉,可嘴角眼里却全是笑意。
安公公立刻朝崔茂怀道,“崔公子别猜了,好教崔公子知道,背后跟陛下告状的就是老奴我。老奴在陛下身边伺候,既然无意间听到了崔公子的委屈,又哪能不为您到陛下面前诉一诉委屈呢?崔公子到时可怎么谢我?”
“……嘿嘿,那安公公再帮我跟皇上说说,我都这么可怜委屈了,等明日放水收鱼的时候能不能再多分我些。我必多挑两尾肥鱼送您当谢礼!”
谁都看得出,这是皇上逗崔茂怀玩的。崔茂怀又有什么好紧张害怕的,便跟着和皇上、安公公拌嘴皮子玩儿。
却不知他这幅自然随性的样儿,尤其是皇帝并皇帝身边第一大太监对其的态度,让多少人看在眼里,盘旋进心里……
到晚上,崔茂怀泡了温泉出来,任由周辞渊给他擦头发,昏昏欲睡间听到周辞渊的声音:
“近来,听说安国忠每次遇到你,都会招呼说笑几句?”
“嗯,不是每次皇上来了总得到那边请安问好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了自然就招呼多了开始耍嘴皮子了……”
崔茂怀今日也不闲,明天更得早起,需要陪着去梯田上作秀再捉鱼。周辞渊此时又在身边,整个人不由自主就放松下来含混回了几句话,又问“有事?”
“没事。睡吧!”
周辞渊的声音带着安抚,手掌插入崔茂怀的发间轻揉发顶助其入睡。看向崔茂怀的目光却满是宠溺笑意。
和安国忠熟了就打招呼说笑?
那朝中内外不知有多少人安国忠的熟人、兄弟,又有哪个能得他一句如此客套亲近的?
说白了,这家伙是聪明人。能数十年伺候在御前,始终当着他第一大太监,谁都越不过他去。这人就最是知道趋利避害、什么人能近、什么人该远的道理。
正如朝臣私下所想的:他的态度,何尝不是皇帝对某人某事态度的折射?!
***************************
前一晚周辞渊在崔茂怀睡去后都想了些什么崔茂怀自然不知。
翌日寅初,他被邓伯叫起穿戴好了,就得到毓清斋外随大流候着。小半个时辰后,皇帝才一身便装出来,先见了盛安城周边各县县令,跟着就和韩呈昨夜接来的各村县代表说话,一路往外走着,一路聊起周边田地畜产收成。
崔茂怀作为白身,即便是度假山庄的老板,但在国-家大老板面前,自觉的吊在队尾,就等皇帝带着他上到亲近的肱骨大臣,下到官方周边县令,再有各村的耆老族长、庄稼老把式,从山上的风车水车,到梯田沟渠布局,再到如今稻谷的垂穗,水里随处可见的鱼,通通看了个遍后,放水捞鱼。
其实这样的视察活动皇帝已经搞过一次,关于梯田开荒耕种,稻田养鱼,其中原理循环早就摸清了。这回再请这些人来,最根本是,是验收成果。
且不论是水里的鱼,还是这片梯田的稻谷产量,据周辞渊说,皇帝其实早派人来回测量计算过了。就是想让这些人看到实实在在的增产和“多鱼”的好处,才能自愿踏实的扩散养鱼种稻,开耕山地。而非因一道圣旨,不得不种!
随着一声“放水!”梯田水道开口,层层水流向下,而和水流一起在晨光中纷然起跃的,正是一尾尾肥胖的稻花鱼。
人群中不由发出“嗬!”的叹声,早预备好的藤筐、大秤、木桶,层层叠叠摆了好大一片。一篓篓鱼轻易被抓上来,过称后再放进储了水的木桶里。并随着报秤声不断引来乡村代表的惊呼。
崔茂怀私心里本还想着亲自下田里捞鱼玩玩,不过眼看这情况,皇帝明显是要稻花鱼的准确产量。另一方面,还不许人碰着、勾到稻田里低垂的稻穗,这也是要详细记录产量的。
没瞧见那些威武军一个个在田里驱赶鱼、徒手捉鱼都小心翼翼的……
无趣的崔茂怀最终凑到两个宫廷画师后,看两人将今日这幅热闹的动景汇聚到画纸之上。
虽然只是草图,但图中数十人物轮廓已有。另外梯田形状,山脊上半露的水车,层层成熟的金黄稻谷,水渠篓筐中翻泄的胖鱼,田间还在弯腰捉鱼的人……近景处,正有一尾鼓着肚子、身材极丰腴大鱼跃出水面衔住饱满低垂的稻穗……
‘我也会在里面吗?’崔茂怀看着如此生动的画,不由想到。
而梯田边,捕鱼称鱼还在继续。最后的数字对比崔茂怀当初放进稻田的鱼苗价格数量,显然是惊人的。崔茂怀没去参加这份热闹,知道紧接着就是鱼宴。山庄的厨子、连同宫里的御厨早都备下了,崔茂怀也就只等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