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毓清斋,现在题扇面也是钟灵毓秀。”
周辞渊却笑道:“怀弟至纯至性,才能得皇上题了这四个字。毓者,本是稚苗遍生之意,乃孕育培养之兆。无论是毓清,还是毓秀,都可见怀弟给皇上的印象极好。”
“还极好?!”
崔茂怀瘪嘴不认同,靠近周辞渊悄声道:“我怎么觉得皇上尽阴我呢?之前明明有了变石之法的方子,还故意试探我。平日里也总是严肃样,今儿个又突然说让我去当官。这一道道坑,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真假了。”
周辞渊默然,将崔茂怀搂在怀里安抚。半响,崔茂怀才听到耳后一声轻叹。
“陛下,老了……”
“免不得多疑,犹豫起来。偏前朝外忧未净,朝堂又党阀门户相争。皇上虽有心借科举集权,可一番作为却太过心急,反倒落了下乘。此次若非韩呈,皇上处境只会更加被动。更兼太子人选迟迟未定,拖到现在,诸皇子都有了自己的势力拥趸,加上朝廷内外各方角力,皇上不管最后立了谁其余皇子怕都难有好结局,导致皇上更难抉择。可是再拖下去,只会让储位之争更凶险难测,不死不休。”
周辞渊这些话说的缓慢,像是在自我感叹。可崔茂怀都听清楚了,恶疾已存,偏不能立刻剜肉除疮,之后恶循环发展,自然是溃面越来越大,不可收拾。
在那一刻,因为提及立储,崔茂怀其实特别想问周辞渊有没有支持的皇子,可想到自己不大能存住事,万一被人看出来或是被套了话,崔茂怀就没开口。
倒是周辞渊听了他和皇帝的对答,竟笑夸他说他比许多站在朝堂上的人看的想的都清楚,“公仆二字说的好,有心无心有无能力更是透彻明白。若非如今朝堂不安,怀弟一旦为官,他日必也是流芳千古的名臣青天。”
崔茂怀笑笑没说话。
只把周辞渊说的当作情人间的奉承好听话来听。他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公仆和那些为官概念完全来自后世,他就是当时想起动动嘴巴,领悟通透什么的根本没有。
哪想没两日,皇上在朝上再次动气,竟当场引用了崔茂怀那番公仆心和能力论。还说什么德不配位,连小儿都不如。之后还在一把白扇上题了公仆二字,赐给了宰相之一。
“怀弟之前备的那些扇子,和典州新送来的一批,现如今,就等着人求购上门吧!”
“……”
崔茂怀当时还不大明白周辞渊的意思,可很快,络绎通过点心铺子和酒楼,甚至直接上门递贴拜访的,竟真是来求扇的。而且来的无一个白丁。
崔茂怀只能暗叹皇帝这个风向标和活招牌。
一面适量售扇,一面也制了礼盒说明书,正是送给他们家贵宾卡持有者的。盒中一把折扇,随附说明书内容则说了香飘十里旗下、度假山庄即将建成,诚邀贵宾上山观览,并升级成山庄贵宾会员。
说白了,就是从前免费的卡现在要收大笔“保证金”了。
崔茂怀这些礼盒说明书送出去,其实有大略算过愿意交钱成山庄会员的百分率。也想了一套介绍说明交给山上的人,以备有人上山观览度假山庄时推销之用。
不想上山去看的人是有,可都是让家人送了“保证金”表示升级之后才去的。而崔茂怀事先猜想的不升级情况根本一例没有。
反而有许多从前没有他家贵宾卡的跑来询问如何取得贵宾卡?或是已经升级的客户询问怎么再加朋友成为会员?
崔茂怀:“……”竟莫名觉得不安!
正在替他画扇面的周辞渊暗笑,“同在盛安,皇帝隔两日就逗留一屏山,能瞒住一日两日,到现在,但凡耳目灵敏些的焉能不知?”
崔茂怀恍然。
“那我这会儿让他们升级会不会有威胁利诱的意思,不会出什么事吧?”
“目前没有。”
崔茂怀听了周辞渊的话,终于安心下来。只是他忽略了周辞渊话里的“目前”两字……
进入七月,眼看着即将入秋,可三伏天未过,盛安城多日没有下雨,偏古代城池外面四周城墙高耸,内中里坊又是一道道屏障,弄的一点儿风都没有。
燥热空气中混杂着叫的人脑仁疼的蝉鸣声,崔茂怀简直在家呆不下去。只能顶着皇帝和老王爷两座大山到庄子上去避暑。
其实真要说山上有多凉快也未必,因为树木不丰,蝉鸣或许少些,可山庄建设叮叮当当加之各种吆喝号子同样少清净。可崔茂怀还是愿意去山上呆着。
究其原因,自从得了皇帝和老王爷的贡献度,一屏山在众多专业人员和更多雇工的努力下,度假山庄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在变化。
崔茂怀在此期间也亲自接待了几波上山来观览的贵宾会员,无不是在看过后期盼山庄能早日建成开业,还问崔茂怀有何需要只管说……
经由这些贵宾会员,崔茂怀又请得了一些手艺精湛的匠人,内部装修也能更快捷高效。
终于,眼瞧着度假山庄即将完工,崔茂怀正沉浸在无限期待兴奋中,他突然就被御史参了。
诸多罪名中极其醒目的“谋大逆”和“大不敬”六个字,直接将崔茂怀吓退了好几步。
须知,此两罪皆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