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但既然已经查证抓人却还要设局让崔才暴露,依他对周辞渊的了解,那些人证、物证很可能只说明了崔才在背后做过什么,却仍无法证实他的来历和目的。
崔茂怀呆坐在床边看似是在向崔才要一个答案,实则脑海里翻飞不止。明白现有的“事实”不足以动摇崔才,只能失望的深深呼出一口气。
“你承认不承认都不重要。我是蠢,看不透你的伪装。从中秋节后你来我家,到落雪当晚你第一次袭击,两个月,不知该赞你能沉得住气还是该说你太心急,其实那晚你的目标就是我。可惜你未能得手。虽然事后不论是官府还是家里人都以为当晚破屋的是真贼,目标是酒点秘方。可你却察觉到,正因为你的目标太明确,所以什么为了酒点秘方的贼偷,并不能糊弄过所有人……”
“不仅是身份能力与你来说都有威胁的周公子,”崔茂怀道,“更紧迫的,是常伯开始留意你了。”
崔茂怀指向床上仍处於昏迷状态的常伯,“同在一个院子,常伯当时或许对你还没有到起疑的地步,但被留意到,你在家里的行为举止就不得不收敛。加上府里和卢九郎接连以不同方式给衙门施压,巡城卫每晚都要在咱们里坊外逗留巡查,让你想要速战速决二次夜袭的想法彻底泡汤。”
崔茂怀说了明面上侯府和卢九郎的施压作为,却隐去了老王爷派贴去衙门的事。
“于是接下里的一段日子你暂且隐忍,直到家里家外一起动工,最是杂乱的时候,你才再次派了人来。不过这次,你不是为了袭击我,而是来提醒我家里有内鬼!”
“故意锯窗内的閂锁惊起人,你知道辞渊兄派了护卫给我,所以引人到南城消失,更精确些,是在胡铁匠所在的通化坊附近人不见了……”
“因为你这回的目的,就是想要我怀疑常伯。常伯的存在,对你来说已经是威胁了。于是你设了一个局,你知道胡铁匠是常伯介绍我认识的,先提醒我有内鬼,接着隐晦的关联到胡铁匠。跟着就是月亮‘无意’伤了常伯,常伯立刻意识到这是在针对他,可他一时不能确定你们之中就是主谋还是听命于谁,另有指挥。也不确定你们康、金两家是一伙儿的,还是仅仅其中几个人。”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家里不能让你们一拨人占优。即便辞渊兄派了侍卫在这里长驻,又有阿秋和阿活,但家中里里外外,能被人偷空子的地方还是太多,常伯又不能把怀疑摆到明面上来。恰好二楼改造人手不足,常伯就从胡铁匠那带回来了两双眼睛……”
“这倒让你先前的计划起效,我当时,的确怀疑常伯和常妈妈了。”
……………………………………………………………
“这倒让你先前的计划起效,我当时,的确怀疑常伯和常妈妈了……”
崔茂怀虽说的坦荡,却不由看了一眼床上的常伯,又飞快看过常妈妈。但他没有说周辞渊偷偷告诉他的,常伯身上奇怪的伤和常妈妈身份的不妥之处。
“你敏锐的发觉了,于是借机想到了一个既能抓我,又能嫁祸常伯的方法。如此,就能转移辞渊兄和侯府的注意力,哪怕是短时间的,也足够你趁机潜逃离开。这就是你祭神封工那天设伏在山路上真正的计划……”
“公子还在纠结山上的事?”崔才突然开口,语气似笑非笑,像是听到了多荒谬有趣的事。
“若当日辞渊兄果然没有陪我上山呢?”
崔茂怀不为所动,只继续道:“二十九是铺子年前营业的最后一日,本就忙碌非常。崔大、崔二、阿秋几人绝对要留在柜上顾着生意的。常伯能带的也就是阿活,另有潘家斌和田波,因为到店的时间短,作用有限,常伯也为了外出安全,自然就将他们也带上了。”
“于是在外人看来,尤其是本就怀疑常伯的情况下,我们一行人出门,除了辞渊兄派来的两个侍卫,阿活不顶事,其他人全是常伯的。你山上埋伏的人其实也不多,因为你真正需要对付的,就是辞渊兄派的两个侍卫和常伯,只需几把弓箭,出其不意,将人杀了,再掩饰一翻,留下阿活和潘家斌、田波的活口。你在山上引导,常伯只怕当时就真成凶手嫌疑了……”
“可你没想到,也就是你的引导,让我们怀疑常伯,所以才有了为试探常伯刻意露出来的假消息。偏偏,就暴露了你。”
“……”
崔茂怀和崔才四目相对,“你的那些人,当时是没有抓到,可踪迹已现,再细查山上的口粮账簿,那些时间,山上的一切都是你在管的,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崔茂怀看到崔才瞳孔骤缩,随即又恢复正常,仍是平静的模样。
“其实当你的手下也挺辛苦,藏身在深山老林里,要不停的更换呆的地方掩盖行踪,吃喝除了你给的那些粮食,其他的,还要他们自己打猎补充,这么谨慎小心有纪律性,上元节的事还真不像你的手笔……”
崔茂怀突转话头,将崔才的神情眼神变化看的清楚,微顿后话音依旧:
“那晚的事,根本不是按你的计划进行的吧。除了最早第一次夜袭,此后你每次行动其实都很小心,就是提醒我、加深我对常伯的怀疑,你都是借别人的口,绝不肯亲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