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药堂的大夫还能坐诊吗?”
“不必去找医馆药堂,郑太医家离这里最近,他们家世代杏林,家中太夫人腿脚不便,不能出门。子侄孝顺,每遇到年节便是外出,家里也肯定留人陪伴老人。”
崔茂怀这一听,终于放心下来。伸手用袖子抹了抹头脸,目光望着常伯希求一定不要让常伯有事。眼睛眨了眨,轻轻晃了晃头,还待要问什么,就见拥挤的人群从远处渐渐分开,有禁军和巡城卫的兵士几路穿插,将围堵的人层层剥离……
很快周辞渊的侍卫也挤着回来,高举着不知从哪家灯台上拆下来的竹排,和守在这里的禁军一起将常伯抬着放上去,之后就朝东去。
崔茂怀由周辞渊护着也紧跟其后,途径大街中间隔离出来的、本是动物军团游街道路时,崔茂怀又感到一点眩晕,微微摇头,余光瞥过空旷笔直的道路两端。
一面动物军团显然还离的远,另一面,隐约间,城楼上一片明黄……
“茂怀,茂怀——”
崔茂怀最后听到周辞渊喊他的声音,脑海里则晃着“莫非这里的事连皇帝都惊动了?”的念头,跟着就陷入彻底黑暗,不省人事……
于是,他也不知周辞渊见他突然晕倒后,脸上一直冷静从容的表情变得如何可怖急切。也不知之后他被周辞渊抱着是如何飞奔到郑太医家中,又是如何将正享受天伦之乐的郑家人从孙子辈到儿子辈,再到郑家的老太爷,一一找到为他救治……
更不知晓这一夜的事,惊动了多少人,牵扯到多少势力人物混杂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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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说他今日就能醒吗?怎么至今未醒?会不会还有其它未查到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问题?!老夫一家四代都被你央着一个一个挨个给他看过来了。说了几次了,就是迷药烈了些,加上受惊急忧,心肺不调。出了汗又没能及时保暖添衣,吹了冷风,几处相交,才看着病情危险。但如今高热既已退下,之后只要细心调理,就无大碍……”
崔茂怀眼睛未睁,就听到这么一翻对话。一人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谁,另一个老头儿满满都是不耐烦,却依旧说了许多话。
崔茂怀脑子还懵懂着,虽然那人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到了,但一时既没明白都是什么意思,也没想到这说的是谁。撑着沉重的眼皮慢慢张开眼,不等看清周遭环境,周辞渊的面孔就映入眼帘。
“茂怀,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别怕,没事了……”
崔茂怀听到周辞渊一叠声的话语,然不等他说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便上前挤开他的位置,施施然坐在床边,先取了崔茂怀的手探脉,之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颈,方开口问道:
“可知自己是谁吗?”
崔茂怀怔了一瞬,接着“嗯”了一声,自报名字“崔、茂、怀”。
老者点头,跟着又指向旁边,“他你可认得?”
“周、辞、渊。”崔茂怀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回道。
“好。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你现在慢慢感觉一下,可有头晕、恶心想吐的感觉?”老人又问。
“……”
崔茂怀有点迟钝的依照老人的话慢慢感觉。只是从他醒来,心里就隐隐躁动似有牵挂,终于,崔茂怀猛的想起上元夜的事,立刻激动道:
“常伯!常伯?”
床边两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跟着周辞渊忙过来安抚,“别担心,常管家的刀已经拔出来了,人也没事,只是和你一样,需要休养。”
崔茂怀这才罢了,缓了缓后再依照老人所说,的确感觉头有些昏沉眩晕,倒是没有恶心感。老人点点头便出去了。
关门的瞬间,崔茂怀立刻被周辞渊一把抱进怀里,呼吸间带着颤意。
“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
崔茂怀的反应、意识在醒后慢慢恢复,此时听到周辞渊的话,本能的就要反驳。不想禁锢在他身上的手臂忽得又紧了紧。声音越加黯哑。
“若那人当时用的不是迷药,而是毒药……”
周辞渊说到这里似再不敢想下去,说下去,只余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模样,哪里还有平日和上元夜冷静从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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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茂怀也是之后才知道,当日劫掠他的先后两个人,第一个人仗着艺高人胆大,本想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他带走。哪想崔茂怀警醒避过,所以那人的同伙干脆喊人说对方是拐带人的,同时在衣袖和手上抹了极烈的迷药,想要趁乱将崔茂怀迷晕带离……
“什么?喊叫打死那人的,居然是他的同伙?”崔茂怀惊愕。
“这有什么,为了达到目的,用同伴吸引旁人注意力也是惯用的方法。”周辞渊不在意道。
可是,他的同伴,却因为他的话,被活活打死了!
崔茂怀情况稍好后,问及当晚的事,周辞渊倒也没有隐瞒他。第二个歹徒喊的话直接令第一个想要抓崔茂怀的人被众人活活打死,据说死相极惨。
可惜后一人偏没能立刻擒住崔茂怀,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