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要好点。可具体好到哪里,他就说不出来了。
“这些便是巧珍阁的售物了。不论是装饰摆设,或是金银铜瓷,陶木器皿,我们都卖,且比外面质量要好,样式更加难寻。”丰掌柜语间带着微不可查的得意自豪,“毕竟,这里的东西,都是官窑所制。”
崔茂怀惊讶。又听丰掌柜道:
“自然,千里万里挑一的上上品是要送进宫的。上品也不会流落出来。这里的东西,多是一批中或有瑕疵,或做出来和想的不一样,又或定形前试手的东西……确保没有和宫里同色同纹的,抹去官窑印记,方能出售。”
“公子今日入住新宅,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几样便是备与公子的贺礼,还请公子千万不要嫌弃。虽不能和府里的东西比,却是铺子里最近收到的精品。”
“哪里,丰掌柜太客气了……”崔茂怀赶忙道。
这边尚未客套完,隔壁李妈妈就急急进来叫崔茂怀。
“公子,快快,吉时到了!万不可耽误!”
崔茂怀不明所以,出门见几人都捧着瓜果点心匆匆往西面的三间半房子那里去。崔茂怀被领到头一间,整了衣饰方才进去,一看,原来是厨房。
各处已经被打扫归置过,灶下火正烧的旺,灶台上摆了蔬果酒肉,贴着张……一男一女,方脸白面的人像。
“这是?”
“自然是灶神。”李妈妈随口应道,递给他三支线香要认认真真拜过灶神,说了一通乞求灶神保佑的话。又拿给他一支木勺,要他翻搅几下锅里正煮的各类谷豆。
然后,他的工作就算完了。
李妈妈和几个婢子还在忙碌,见崔茂怀仍站在厨房,立刻将他赶了出去。临走,崔茂怀还盯着那张灶神画像,回想自己后世曾见过的黑脸、还要吃甜甜食物否则就瞎告状的灶王爷,深切怀疑,难道古今拜的不是一个灶神?!
还是后来的灶神彻底黑化了?
咚咚鼓声让崔茂怀暂时将古今灶神抛到脑后,他自是清楚这鼓声是东市西市每日开门的讯号。只是从前的侯府,那一声声鼓点到底离的远一些不如这里两墙之隔,听的这般清楚。
崔茂怀便去前面的铺子上了二楼从窗户往外看。果然,西市南门正缓缓打开。相应的,却是他脚下这条路的沿街商铺也正一一开门。
崔茂怀这才知道,别看临近西市的三个里坊允许临街做市,却也要遵守东西市开市的时间。
其实,崔茂怀自知晓公主给他的铺面宅子在延善坊时就挺奇怪。坊市坊市,坊是人们住的地方,市才是商品交易的地方,听闻在里两者间管理的还挺严,不许在里坊里做生意。
所以初闻延善坊的铺面,他当真不懂何意。
直到李妈妈解惑,他才知晓,盛安城至今已历经五朝。
最早的盛安规模宏大,城墙高耸,城内坊市分明。然不过二十来年,帝位被人取而代之。新朝皇帝篡位得天下,自然会引来四方攻击。彼此坚战几年,到底被对方得了盛安,进入盛安的几股势力又是一翻激斗,最终一方得胜,定都开朝。
却很快又被属下将领杀害,再混乱再打,终又立一朝,便是此前的后沛。后沛倒是传了三代,都城有些太平时日,然那时的盛安,因历经多次战乱,从前的格局城墙很多被毁。
朝廷想修一没钱二没精力,于是就有人出主意,将当时空置几乎没什么用的东西市市墙,拆了修补重要里坊的墙……
当时这么做的确解了燃眉之急。
东西市面积变小也依旧够用。
直到靖朝,□□时因外面还在打仗,东西市仍未见得多繁荣。然而随着天下太平,近些年环境越来越好,来往汇聚于盛安交易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
人们发现,东西市好像,不够用了。
尤其是西市!
东市走高精尖,且当年只被拆了半堵墙,影响不大。然西市……本就是关系民生百姓、涉及行当更多的交易场所,当年北面的墙是被完全拆光的,东面正如今日来时崔茂怀所见,上下不同色,被拆了一大半。
而为什么拆了整个北墙还有拆半面东墙?修补里坊坍塌漏洞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砖石。答案自然是用来砌一堵新的西市背墙。
毕竟,西市不能少一面墙吧。
可这些砖石根本不够原先的长度,于是当时的负责人就聪明的将原本划分在西市里的澄湖分到了西市外,由此沿湖这一段就可以忽略,足足少砌一半的墙……
只是,新的西市面积也比原先少了三分之一不止。
当今圣上本欲重修西市北墙,然国库空虚,同样面临着没钱,此工程又非一二日可完工。思虑再三,由几位宰相提议,最终决定将西市以西的崇德坊、崇信坊,西市以南的延善坊三坊,沿各里坊东南西北四门化成的十字街,可作为临时的市集交易货物。
只是其中规定也颇为繁杂:
“三坊十字街必须以铺面的方式经营,且沿街除了铺面不得有进入里坊居住的小路;比如在这三个地方售卖酒水不得用胡姬女婢,以免干扰坊内风化。再比如,交易的货品种类:一不得含有活物,二生肉也不行,三需要捶打生铁的铁器刀具之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