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新出的酒更好喝!”
“王叔怎地提到甜点眼睛就发亮,辞渊可没少为您这喜好费心……”
刚刚楼下二人议论了半天的关键人物,两个姐姐惨死,几度险些被废,登基后立即加封了两位亲姐,并为其母修建了这座堂皇大慈悲寺的当今天子周胄,此时正与金襄郡王对坐在七层塔顶对弈。
“御医都说吃多了对您身体不好,王叔也该适量戒些甜食,毕竟年龄不饶人啊……”这话听着自然是对金襄郡王说的,可最后一句却不知感叹的到底是谁。
就听金襄郡王道:“已经戒了好些呢!他家的点心不很甜,辞渊知道的。”
皇帝听了金襄郡王这番明显带有狡辩成分的话,最终只得含笑摇头。转而又道:“你说到香飘十里,是中秋做了什么团圆月的哪家铺子?”
“怎么?陛下也听过?”金襄郡王笑问。
“依稀听谷美人说起过,本来要买几块进宫尝鲜的,最后没买到……”
“是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去的吧,皇上别提了,”金襄郡王脸上笑容瞬失,一脸不快,“全盛安城的人都知道,香飘十里铺子不卖隔夜点心,当天做当天闭市前全卖干净。逢节日推出的特别点心,像是中秋的团圆月,前些日子重阳节免费送七十岁以上老人的重阳糕,都是只卖三天。可您知道辞渊那浑小子……”
金襄郡王说到这火气更盛,“他明明都知道,外出前还特意嘱咐家下不许人去给我买点心。中秋前我正好病了,十五当日好些,又挂念他回来过节,让人去买团圆月竟是使唤不动人。一直到晚上他回来了,还装的挺像,我一提他立刻就说去给我买,可最后呢,人家铺子卖光了特殊的原料也不可能都备着,他上哪儿给我买去。根本就是故意的!”
金襄郡王说着,手里的拐杖笃笃戳着地面。看的皇帝一面摇头失笑,一面出声劝慰:
“不就是一块应节的点心吗,王叔何至如此,朕不也没吃到吗。”
“是了,”金襄郡王像是被皇帝的话提醒,“当日辞渊回来,我怀疑他故意敷衍我。他还说呢,宫里的高、皋反正就是这个音的姓吧也去买月饼了,跟他前后脚最后也没买到,让我不信去问呢。他倒是聪明,宫里那么些个同姓的公公,我能知晓到底是哪一个?越大越滑头了……”
塔上的对话终剩下金襄郡王一人的抱怨声,对坐的皇帝则像是陷入了某处沉思,半响再未开口……
在塔前分别的二人,卢九郎转道西南去看石碑,崔茂怀则带着阿秋又返回了前面的大雄宝殿。再次焚香叩拜后,看着殿中供的满满当当的长明灯,崔茂怀终是走到殿中一位师傅前说明了来意。
和尚听后念了句阿弥陀佛,随即带着崔茂怀到殿角指着架子上的灯盏道:
“大的约可燃一日夜,小的大约半日光景。施主另捐的灯油,自有寺中僧人为您看顾添加到长明灯中,直至灯油用尽。不知施主想为家人供哪种灯呢?”
崔茂怀迟疑,随即问了两种灯的价格。等听完方知不论古今,寺庙永远都是最赚钱的地方之一。
想到常妈妈的嘱咐,崔茂怀终是要了七盏大灯,将其中一盏交给阿秋,让阿秋亲自点了供给其母亲。剩余六盏,崔茂怀跪伏在佛祖前的小案上。分别写下了祖父崔毅,祖母崔夏氏,父亲崔弘等几人的称呼名字。
这张写了名字的小纸条届时将会压在长明灯下,待灯火将熄,又不会再添灯油的时候,庙里的和尚就会取出纸条焚进油灯里。
而所谓的长明灯,除了佛祖身前的三盏和为先孝贞皇后在点的那盏短时间内不会熄灭外,绕墙壁一周的这些长明灯一旦家里供不上灯油,随时都有可能灭掉。
其实准确的说大家是在供油灯,可谁叫人们都喜欢长明灯的意义和名字,于是这一盏盏全赖灯油灯芯的油灯就成了长明灯。
只是崔茂怀原本真没想到还要供奉崔家这几个人的,他们也不会缺崔茂怀这一盏灯。可出门前常妈妈特意要他来了就全点上,说了句“毕竟是盛安城里有名的寺庙……”
崔茂怀便明白了常妈妈的意思。
大慈悲寺是有名的皇家寺院,一向香火鼎盛。盛安城中的权贵富户十有八九都会到这里来参拜燃灯,只怕庙里的和尚对盛安城里权贵家私亲情关系知道比许多人还清楚。
崔茂怀一介庶子,即便已经分家,但无论何时何地,都需要做成诚孝的姿态来!
先点了三盏灯。之后三盏,崔茂怀又在佛前祈愿了一番才虔诚郑重的写下名字。
小心捧着三盏灯放到木架上。崔茂怀默然站在燃烧的灯盏前看着窜动的火苗。似是在想什么,又像是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阿秋走来拉着他的衣袖说已是正午,该去石碑处与卢公子汇合,崔茂怀才同阿秋走了。
就在他离开不久,一行人却从殿中后门缓步走进来。当前一人问道:
“刚才那孩子点了几盏灯?”
殿中负责灯盏的和尚看着一眼陪在问话之人身侧的方丈大师,随即回道:“一共请了七盏,其中一盏给了身边小仆供奉其母亲。另外六盏应该都是为逝去的亲人点的。”
“咦,哪里来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