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皇帝的亲兵,等?着顾瑛自投罗网。
钟允被顾瑛吵得头疼,很少见地凶了他一句:“现在给你一把?刀,你敢去杀了皇帝吗,敢吗?!”
顾瑛早已经被两年前那场屠杀吓破了胆,他现在连杀一只鸡都不敢。
过了许久,顾瑛终于安静了下来,钟允给他松了绑,疲惫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着院子里的一丛梅花出神。
顾瑛看着钟允,问道:“表嫂要跟你和离?”
钟允没说话,斜靠着椅背,浑身好像脱了力?一般,既没力?气说话,也不想说。
顾瑛见钟允的情绪比他还差,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停在钟允面前:“你可千万不能放表嫂走,你还没带表嫂去咱们家长辈坟前祭拜过。”
“倘若姑姑、姑父知道你娶了个这么好的妻子,一定?会很开心?。”
“还有爷爷奶奶,以前奶奶问你,长大了娶几个媳妇,你说不娶,一个都不娶,要跟自己过,把?奶奶气得要打你头,你把?表嫂带过去,奶奶肯定很高兴。”
顾瑛说了一大堆,钟允一直没说话,从凝风轩出来,直接去了书房。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很久。
江琇莹在库房里看着自己这几大箱行李,思考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运出王府,听见院子外面有声音。
悦瑾去看了回来说:“小姐,是三辆马车,估计是王府其他人用来拉东西用的。”
江琇莹走到院子门口看了看,打量了一下赶马的人,倘若这些是外面的人,多花些钱就能收买,把?她的行李混进王府的货物里拉出去。
很可惜,赶马的人腰上有黎王府的标牌,这些人是无法收买的,
她前脚刚一说,后脚钟允就能知道她要假死逃跑。
这时,钟允身边的一个随从走了过来:“世子妃,世子请您去书房说话。”
江琇莹心里诧异,往常这个时间,钟允应该在刑部。
她一边往书房去,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假死计划被他觉察了,边走边将假死药往袖子里藏了藏。
要是被他发现,她就走不了了。
他一气之下说不定?会连她身边替她跑腿办事的人一同软禁了,她以后就更难跑了。
到了书房门口,江琇莹敲了下门,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句沙哑的声音:“进来。”
她从来没听过他的声音沙哑成这般,像行走在荒漠,许久寻不到水喝。她也从来没见过他憔悴成这般过,他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神透着疲倦,看着她时,不似前两日的锋利和霸道。
江琇莹停在书桌前,怕被他看出来她的假死计划,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世子找我来,是为何事?”
钟允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她穿着一件水蓝色衣裳,裙摆绣着白色的水仙花,锦带勒得细腰盈盈一握,垂眸又抬眸间,仿若黑暗夜空亮起的星光,照亮了这一屋子的暗淡。
他喜欢她的模样,不喜欢她看着他时,眼里的疏离和戒备。
他宁愿她骂他,也好过现在。
他突然变得任性起来,原本堵在喉咙里的好话在他嘴里打了个圈,出口就变成了:“本世子寂寞,想从你身上找点安慰。”
江琇莹遭到调戏,气得满脸通红,果然就骂他了:“你当要些脸。”
钟允从桌边绕到江琇莹面前,垂眸看着她,炽热的视线定在她嘴唇上,又看了看她的眼睛,脸蛋,鼻子,下巴,继续往下,将她的身体也看了一遍。
江琇莹羞愤地往后退了退,她身上虽然穿戴整体,他看着她时,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她什么都没穿一样。
钟允知道她在生气,她被他气得脸都红了,他嘴里还是说道:“你害羞了?”
江琇莹忍无可忍地骂了他一句:“流氓!”
她抬起手想去打他,被他抓住了手腕带进了怀里。
她不愿意被他这样轻浮,下了狠劲踢他打他,用牙齿咬他的肩膀和胳膊,带着哭腔骂他:
“混蛋!”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她在哭,他紧紧抱着她,不也不说话,许久之后才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休书在桌上,拿了走吧。”
江琇莹看了一眼书桌,上面叠着一张写好的纸,一旁放着钟允的印章。
她气急了,红着眼睛质问他:“世子为何要这样羞辱人。”她说过,她宁愿一死,也不愿意要休书。
休妻的“七出”之罪,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恶疾、多言、盗窃,其中哪怕任意一条,足以让她在这个世道上过不下去了。
不光她,整个侯府都会蒙羞,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假如此时她袖子里藏的不是假死药,是毒药,她现在就要吃了,宁死也不要被他这样羞辱。
钟允看着她眼角流下来的眼泪,伸手想帮她擦掉,顿了一下,又把?手放下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疯子一般说道:“本世子就是要休了你,从今往后,你身上将永远刻着本世子的印记,将来不管你走到哪,别人说起你,都会带上我?的名字。”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看了她一眼,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