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吧,只要他今后得知真相不觉得尴尬。
江琇莹将自己日常用的东西,穿的衣裳鞋子,各种头饰首饰全打包好了。她出嫁时带了很多嫁妆,拿不完,便把自己的喜欢的挑了出来,其他的赏给下人们。
这些人里有侯府带过来的,也有很多王府的。
王府的下人们都很喜欢这位性格温柔待人和善的世子妃,听说她要跟世子和离了,要?走了,非常不舍。
期间,黎王的妾室杨夫人来过一次,对江琇莹冷嘲热搜了一番:“我上次就跟你说,世子跟他那个爹是一样的,都是冷心冷面的。”
“世子藏在凝风轩的那个小通房你见着了吧,死心了?”
江琇莹一点也不伤心,甚至对于钟允不愿意把桃桃纳为妾室感到遗憾,好姑娘不应当被辜负,希望她走之后,钟允能想通,给?桃桃一个名分。
杨夫人嘲讽完江琇莹,又开始羡慕她:“你命真好,侯府千金,有娘家人给?你撑腰,再怎么样都有退路。”
“不像我,不被王爷所喜,也没有娘家可以回。”
江琇莹对杨夫人的感情和生活没有任何兴趣,只觉得她可怜。
杨夫人见江琇莹不搭理她,自觉无趣,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王妃没来过,她像是根本不知道钟允和江琇莹的这场闹剧似的,一句话也没多问。这反而给?江琇莹带来了许多方便,若是别的有身份的人家,是不许她和钟允这样闹的。
江琇莹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就连放在长春苑小屋里的一袋袋花籽都没落下。她的全部身家加起来,满满当当地堆了半个院子。
下午,钟允从刑部回家,一推开
院子大门,看见地上一个挨着一个的大箱子,瞬间就明白了了。
她如此迫不及待,简直可笑。
他和她都可笑。
钟允看见江琇莹满迎了上来,她脸上原本带着喜悦,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这两天冷静了许多,不会再把?她的相迎当成对他的喜欢,也不会再犯魔怔。
他已经接受了现实,她迎他,不过是想离开他。
江琇莹走过来,停下脚步,直接问道:“我父亲去找你了吗?”
钟允低头看了眼地面,她与他之间,一共隔着六块青砖,每块砖二十公分,她距离他一米多远,不肯再往前多迈一步。
他脸色沉了几分:“嗯。”
江琇莹:“世子现在可以给?我和离书,放我走了吧。”
“你以为你父亲找我是说了什么?”他一路穿过院子,从她收拾好的那堆行李边走了过去,“他说,你家里把?你宠坏了,让我多担待些。”
江琇莹不信。
她在信里说地明明白白,她跟钟允过不下去了,她跟他在一起是个错误。她被软禁在王府跟坐牢没有区别,倘若钟允一直不放她,或者只肯给她休书,她宁愿一死。
父亲不可能不顾她的性命,非要?逼她留在钟允身边。
钟允停在长廊边,站在一棵紫藤下,看着她:“这个世道和朝堂混乱不堪,人心自私,你只有待在黎王府,才能过得好。”
他上次跟她说过,她若跟他和离,江景越会把?她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权臣当小妾,她不信。
“你就当我霸道,不讲道理,强行要?把?你留在王府里,你就当我是个坏人,恶人。”钟允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对一旁的人说,“送几床被子到书房。”
他不想再睡那间冷冰冰的客房了。
江琇莹无法?理解也不愿意相信钟允的话,她现在一心想离开他,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信。
想让钟允给?她写和离书是不可能的,她能要到的只有休书。
她不能连累她的亲人们,她是宁死也不能被休的。
江琇莹想了许久,她是不是可以假死离开。听说有那种吃了之后,三个时辰内看不出呼吸的药。
她从前认识一个医术极高的江湖郎中,那郎中不光
会看病救人,还?对各种稀奇古怪的药颇有研究,她曾听他说过这种药。
江琇莹让悦瑾连夜出了王府,去找那位会制奇药的郎中。
夜半时分悦瑾才回来,果?真就把那药讨来了,拇指大小的黑瓷瓶里装着一粒胭脂色药丸。
江琇莹决定,先在平京买一处隐秘的院子,把?打?包好的这些行李分批运出去安置好。选个好日子吞下假死药,让钟允以为她死了,发丧。
等事情平息下去了,最好等钟允娶了新的世子妃,或者纳了妾室,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她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等时机再成熟些,再联系母亲、兄长,还?有父亲。
江琇莹躺在床上思考计划,这时,她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是钟允的。
他的步子迈得大而稳,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他到卧房这边来干什么,江琇莹从床上坐起来,扯过床头的衣裳穿上,又从首饰盒子里拿了根发簪馆在头上。
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他没有敲门,也没说话,站在她门前。
江琇莹站在门边,看着映在门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