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宝彤进入到书肆里的时候掌柜就迎了上来。
这位贵夫人不曾透露身份, 但是她身上的穿戴还有谈吐让掌柜隐隐猜到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裴宝彤不说,他也不去探究对方真实身份,不过态度是毕恭毕敬的比招待其他贵客都更为用心。
就算是不管裴宝彤是不是有一个高贵的身份, 这位夫人可以说是他这书肆的大客户,她的丈夫应当是个读书人,夫人平时自己喜欢看话本,遇上了喜欢的, 喜欢同时买很多套, 另外还会给丈夫准备上好的笔墨纸砚等物, 这样一来, 每年就给掌柜进账成百上千两银子。
“温夫人您来的可算是巧了,我给您留下的那套书差点就保不住了,被人看着了非要买, 已经连续来了好几天,正好你来了,不然晚上她看着书还在,一定要强拿走了。”
裴宝彤不说自己公主的身份, 在外都自称是温夫人, 以丈夫温泽宴的姓氏当做她化用的姓。
裴宝彤看着掌柜神神秘秘,不由得好奇地说道, “什么话本子, 居然这么抢手。既然好看, 你当时应该多给我留一些。”
绿玉也好奇地看着掌柜,她本来不认识什么字,但是在宫里的时候被逼着看书, 时间长了,绿玉也喜欢看书了, 不过她喜欢的书和自家公主一样,都是各式各样的话本。
“我悄悄和您说,这话本的特殊在于,故事里人物是以长青侯和长青侯夫人为原型的。这书让礼部尚书看到了,李尚书就不乐意了,以前的卖出去的书过往不究,但以后都不能刊印了,我这里是给您留的最后一本。”
听闻是长青侯和长青侯夫人的事,裴宝彤本来好奇的表情淡了。
长青侯夫妻是她和母亲的恩人,她裴宝彤就算是再喜欢看话本,也不想因为话本精彩,就去背地里窥探恩人的感情。
而掌故是人精之中的人精,看到了裴宝彤的表情立即说道:“这位夫人您是认识侯夫人是吗?我跟您说,这话本没写什么不应当的,就是当时写话本的作者看到侯爷和侯夫人当街牵手,心中十分震撼,打听了两人事情许久,反复琢磨之下才写了这本书,里面的内容可没胡诌,据说都是可考的。”
“既然没问题,那为什么礼部会封书?”绿玉直接问了问题的关键,裴宝彤也是颔首赞同,倘若是没有胡说八道,礼部尚书干什么要封书?
“这不是因为长青侯破了一个拐子案,把礼部尚书多年前丢失的孩子给找回来吗?听闻李尚书直接当当当地给侯爷和侯夫人磕头,还给上了长明灯!这听闻了这本书的存在,长青侯没说什么,反而是李尚书不干了,觉得旁人这样窥视他恩人的生活,可能是和长青侯商议之后,没追究那个写话本的人,只让各个书局都不能再印这本书了。如果要是真写了不当写的,我给您留这个书,只怕都不好。”
想到了什么,掌柜连忙继续说道,“对了,侯夫人自己还买过这本书,后来也没见她来说什么,倘若是不妥,肯定来直接找我了。”
裴宝彤一愣,带着狐疑眼光看着书肆掌柜,“你怎么知道是长青侯夫人,不是其他家的女眷?”
“在状元游街的时候,夫妻两人当街牵手,那一幕不少人都见到了。”掌柜笑着说道,“而且好巧不巧,当时我正好看到了,我还愣住了,后来就被我家夫人揪住耳朵,念叨我年轻时候胡闹的事情。”
他们两人拉着手是那样的自然,本来掌柜得下意识想要说不妥当,结果见到了那两人视若无人的模样硬是说不出口。
因为长青侯在大街上和侯夫人牵手,之后还有人在朝堂参长青侯,结果还没等到长青侯或者是御史那边驳斥,礼部尚书就脸红脖子粗替长青侯辩驳。
那朝堂上的辩驳传播得很广,这让书肆的掌柜都开了眼,原来这读书人的一张嘴这么厉害,长青侯和长青侯夫人牵手简直是牵得好、牵得妙,要是不牵反而是各种罪过。
那两人牵手之后,整个京都里都发生了悄然改变,这个古老的城池似乎一夜之间像是被春风吹化了坚冰,
年轻的男女走得近一些不会被用审视的目光去看;老夫老妻靠的近那是感情好,是家庭和睦;年轻的夫妻拉着手,那是意在情浓。
就连裴宝彤也与温泽宴在夕阳下拉着手在护城河边走。
明明更为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那种在光天化日之下拉着手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像是心尖儿都泛着淡淡的甜意,做什么都忍不住嘴角翘起来,笑意在唇瓣上绽开。
裴宝彤听到了掌柜的解释,终于拿了这本书,而掌柜擦了汗,连忙说道:“不卖,这书直接送给您,刚刚也说了,李尚书都说了,这书不再版,就是知道您喜欢看话本,我特地给你留了一本。”
既然是长青侯夫人的熟人,掌柜心想这书直接送给裴宝彤好了,反正平时也从裴宝彤这里赚了不少银子。
等到裴宝彤拿着书去找乔宜贞的时候,后者正在躺在躺椅上,手边敞开一本书,这书的扉页和自己手中的正是一样。
乔宜贞听闻了裴宝彤的来意,拿起了手中的书,笑着说道:“这话本子没写什么,也不知道小姑娘打听了多少消息写得这个话本,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