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映月师太过来的时候, 就见着了小尼姑脑门上的血印,沉下了脸。
映月师太想要开口说什么,而身后的尼姑说道, “住持,长青侯带着兵马指挥司的人就在门口等着。”
映月师太看着门口乌压压的人,一拽小尼姑的臂膀往前走,“跟着。”
嫌恶瞪了一眼伍氏, 旋即映月师太就往正院外面走去。
伍氏被这样一瞧, 愤怒的火焰霎时间就在心尖蹿了起来。
这个小尼姑偷听说话在前, 她就是那么一戳, 谁知道小尼姑的肌肤这么娇嫩。
现在小尼姑流了不少血,那个住持什么意思,像是自己在欺负孩子似的。
伍氏被那个眼神憋得厉害, 若不是因为八百两银子已经丢入到了功德箱里,恨不得直接离开。
“咱们也去看看。”商翠翠想要凑热闹,扯了伍氏的臂膀,伍氏就拉着女儿亦步亦趋跟在尼姑们身后。
池蕴之在见到了乌泱泱的人群后, 首先目光就落在了小尼姑的脸上, 血蜿蜒向下,血滴停留在她的鼻尖。
这小姑娘也就五六岁年龄, 年龄看上去和双生子差不多。
池蕴之皱眉把小尼姑吓了一跳, 怯生生地抓着映月师太的衣袍, 躲在她身后。
映月师太似乎有些不耐烦,险些要甩开她,后来硬生生忍住了。
池蕴之说道:“映月师太, 庵内可有大夫?先给这位小姑娘看伤,这是脸上的伤口, 别留下了疤。”
映月师太说道:“多谢长青侯府关心秀秀,庵堂里就有大夫。”
刚刚映月师太把秀秀拉出来,是免得继续留在大雄宝殿里被伍氏弄伤了。
映月师太干脆对着女孩子说道:“秀秀,你去找妙真师姐,可别留下了疤痕。”
叫做秀秀的小尼姑点点头,往内跑去。
映月师太又看向了伍氏,“两位善知识,今日里庵堂事多,现在准备闭庵招待西城兵马指挥司的人,请两位先回。”
伍氏留下就是为了八百两,她现在已经想离开了,但是走之前一定得把八百两要回来。
伍氏说道:“映月师太,我过来之后可是给了八百两的功德银,怎么也算是有诚心求佛,怎么张口就让我们走。”
八百两银子一出,除了池蕴之以外,西城兵马指挥司的士卒都倒吸一口气。
他们这群糙汉子只知道贵人们求神拜佛定然手里阔绰,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豪气。
映月师太眉心皱起,看了一眼秀秀离开的方向,又说道,“这功德银是献给佛祖的,更何况您还伤了秀秀,就当做是秀秀养伤的银子,感念夫人的善心。”说完之后双手合十,念了佛号。
伍氏眼睛可瞪圆了,这尼姑说什么!
她是原本准备让女儿留在如月庵的,所以才花了八百两巨资的功德银,可不是用来给那个什么秀秀养伤,不过指甲盖大小的伤,居然还要八百两?
“讹人也不是这样讹的,我是戳了小丫头一下,怎么就要花八百两银子了?”
伍氏的胸膛剧烈起伏,正好池蕴之在场,这事也归他们管,立即就说道:“长青侯,您可要好好查一下如月庵,我看这庵堂不像是正经出家人待得地方,倒像是个黑店,吞我的银子呢!”
池蕴之的表情不变,而他身后的士卒耳朵都竖了起来,这种事一般会在京都衙门闹,他们可没见过这样的稀罕事,还当真有人前脚捐了银子,后脚就要回来。
池蕴之开口说道:“映月师太,您是如月庵的住持,功德银的事情,您怎么看?”
映月师太心中不耐烦,要是坏了秀秀那孩子的脸,可不止是八百两!这银子她们如月庵拿着一点也不亏。
映月师太便道:“夫人,抬头三尺有神灵,后面就是大雄宝殿,里面就有佛祖金身,请慎言。”
“我们就说秀秀,秀秀不过是个不满六岁的孩子,她原本就负责守大雄宝殿,是两位说要留宿,非要让秀秀去找我,秀秀和我说了之后,就回到大雄宝殿,何来偷听之说?”
“夫人你行事不端,把人戳得血淋淋的而且还是女儿家的脸上,一个弄不好就要留疤,您当着漫天神佛的面,说一说您亏心不亏心。这银子一半用来修佛祖金身,一半会用在秀秀身上。”
院门口围着兵卒,内里的尼姑不知道外面的事,敲响了钟,袅袅佛香还有梵音入耳,伍氏当真有些弱气起来。
只是……那是八百两银子啊,伍氏有些不甘心,“养小尼姑怎么用的了那么多银子。”
“是秀秀偷听我和娘的话。”商翠翠看着娘亲气弱,回道,“我娘一时气急而已,至于说现在,若是庵堂没什么腌H,为什么长青侯带着人把这里团团围住。”
池蕴之开口说道:“我等过来只是为了祭天大典做排查,不让西城片区出乱子。”
伍氏直接说道:“罢了罢了,如月庵有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不与你这个出家人计较,不如把功德箱打开,把我刚刚捐的功德银还回来。长青侯爷,您来断案,我刚刚才拿得银子,上面还残留了我的手温,我现在反悔了,是不是该把银子还给我?”
士卒们不由得看向池蕴之,想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