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放榜
我装作若无其事, 扶着凤冠上的金凤,佯装抱怨:“哎呦,从没戴过这冠子, 没想到齁沉齁沉的啊,这上头有多少颗珠子啊?”
“少回避。”
李昭帮我将凤冠轻轻摘下, 放到桌上,他又将我抱紧了几分, 大手轻轻地在我小腹上摩挲, 眼里放光,兴奋地轻声问:“真有了?杜仲今晌午禀告给朕的时候, 朕愣了好半天。”
“这个杜太医啊,千叮咛万嘱咐他保密, 不到三个月不能说, 还那么大嘴巴。”
我不满地嗔了句。
“你也别怨他。”
李昭笑道:“他只对朕一人忠心,多年来几乎一日都未离开朕, 竭尽全力调养朕的身子。再说了, 就算不给旁人说,还不能给当爹的说?”
我笑着白了眼他, 捏住他的鼻子摇, 娇嗔:“要不要脸哪, 都是当爷爷的了,还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朕砍了他的头!”
李昭轻打了下我的屁股, 洋洋得意道:“那汉武帝六十几生了昭帝刘弗陵,朕才四十二,怎么就搞不大你的肚子?说明朕龙精虎猛!”
说到这儿,李昭眼里亮盈盈的, 兴奋地问我:“这胎是男是女?”
“还不到两个月呢,胎气都不稳,哪儿能看出。”
我依偎在他身上,笑着问:“那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哩?”
“……”
李昭沉默了片刻,冷声道:“还是闺女吧,你瞧瞧那些个儿子、还有他们背后的外戚朝臣,个个都心怀鬼胎,惦记着朕的那张龙椅,一刻都不让朕安生!”
我知道他又因为李璋生气,忙用掌根揉他的心口。
这事我不能再提了,若是再说,难免会有落井下石、赶尽杀绝的意思。
我忙岔开这个话头,忧心忡忡道:“自打生了旸旸、朏朏后,我的身子元气大伤,就连杜老爷子都说以后可能再也生不了,这不,后面接连怀了两个,都掉了,我怕这个也保不住……”
“胡说什么。”
李昭忙打断我的话。
“倒不是我胡说。”
我心里一阵酸楚:“我就是觉着,咱俩得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
我长叹了口气,转而扭头看向李昭,柔声笑道:“我老蚌怀珠不容易,今晚便求你个恩典,肚子里这个咱暂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太抬举她,给她办什么宴饮、雅集、大赦天下什么的,我这辈子的尊荣已经够多了,我实在担心肚里这小东西承受不了太大的福,能生下来是咱俩的幸,生不下来咱也别太难过,已经尽力了。”
“你考虑的有理。”
李昭点点头,笑道:“朕也不想你劳神应付那些谄媚之辈,就听你的,顺其自然。”
李昭思量了会儿,摩挲着我的背,柔声道:“这么着吧,脉案上咱们还是以旧疾复发记录,只朕、杜太医还有你身边的心腹嬷嬷知道就行了。”
“嗯。”
我捧住他的脸,重重地亲了口,随后起身,像骑马似的正面坐在他腿上,环抱住他的腰,头贴在他肩头,困得打了个哈切:“你的羽林卫总指挥使是不是老了,张达齐都回来这么多年,他愣是没查到。哎,不是我抬举夸赞,那个张达齐还真是好手段好决心,言行多智近乎妖,虽知他无权无势,可仍让人如芒刺在背般难受。”
“哼。”
李昭冷哼了声:“倒不是他多智近乎妖,是朕身边……”
说到这儿,李昭戛然而止,他似在自言自语,喃喃道:“其实那夜香郎也没什么查的意义,朕还是担心睦儿半路横遭不测,今晚把黄梅派出去,日夜兼程去接睦儿回来。张达齐就算筹谋十年,璋儿就算拉拢了半个朝堂的文官,那又怎样,只要军权在朕手里,他们照样蹦跶不起来。”
“嗯。”
我懒懒地应了声。
今儿前前后后地忙乱,方才喝了杯保胎药,这会儿困得已经睁不开眼,只能听见李昭低厚沉稳的声音在头顶盘旋。
“妍妍,朕大拇指上的这个扳指比玉玺都要紧,收到那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了,若是哪日朕有不测,你务必要找它找出来。”
……
*
数日后
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渔家傲》)
天渐渐和暖了,日子也顺遂平安。
为了保胎,我也懒得出门,在府里窝了许多天,闲时将女先生和小戏子们宣到跟前,听她们说笑话、唱才子佳人的曲儿。
不出意料,沈无汪查出来一堆废话,此人貌丑、烂赌,家中有个买来的貌美妻子,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儿,早在两个月前这家人就没了踪影。
其实正如李昭所说,查不查那个夜香郎意义不大。
自打李璋在晓春园被训斥后,便再也没出过国公府,成日家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反反复复地练字,后来索性开始酗酒纵欲,让管事在府里挑了几个貌美的丫头,门一关,没日没夜地宣泄,事后独自站在荷花池边,神情冷漠,一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