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疫病,不合适出宫,一直待在永和宫反省罢。
萝茵一开始觉得爹爹只是生气,他还会向以前一样宠她,顶多骂她几句,要么收回些赏赐,这事就过翻篇了。
三天、五天……一月、两月都过去了,她一次都没见到父亲,方才知道这回真触了皇帝逆鳞,更要命的是,如今她连至亲哥哥和公爹、驸马等人的面全都见不到,她真的慌了,她才二十出头,难不成要步上母亲和表姐的后尘,永生永世被囚禁
她终于懂了,若要救情郎和表姐,旁人指不上,只有她了。
想通后,萝茵不再胡搅蛮缠地抱怨咒骂,开始日夜在院子里磕头、认错,写下十来页的陈情书,求看守她的女卫军和嬷嬷们给陛下递上去。
可李昭压根看都不看,厌烦地挥了挥手,让永和宫的人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一切等瑞王回来再说。
其实我觉得,即便没有我给萝茵茶点里下药、也没有张韵微明着奉承、暗里使坏,袁驸马也肯定早都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儿,即使察觉不了,想必也听见长安盛传的风言风语了。
三月初,袁敏行终于从江州回来了,他既没有向宫里递上拜帖,去探望重病的“公主”妻子,也没有到处去打听什么流言,成天到晚地窝在家里,整日介郁郁寡欢,借酒消愁,后面大病一场,头发掉了一大半,人都瘦脱形了,才二十几的人,瞧着居然比李昭年岁还大。
事儿是李萝茵惹出来的,见驸马如此,李昭心里也不是滋味。
为了安抚弥补袁敏行,李昭想赏驸马个子爵,他问我这样如何?
我想了许久,同李昭实话实说:“便是你封袁敏行个一等承恩公,想必他也高兴不起来。驸马和萝茵成婚也有五年多了,两人皆过得不愉快,旁的不提,单说子嗣,我听礼哥儿说起过,驸马曾抱着他的孩子不撒手,眼里的羡慕遗憾之色甚浓,与其让他们相互折磨一辈子,莫不如让他俩和离罢,好聚好散。”
意料之中,李昭没有同意,他觉得这两个孩子还小,再说谁年轻时没犯过混呢,先分开,各自冷静冷静,日子还能过下去。
他虽这般强硬,可还是给了驸马补偿。
三月中的时候,李昭从宗亲里挑了个模样、才学、性情皆拔尖的姑娘,名唤李清歌。
这李清歌年方十七,是家中的庶女,父亲在兖州做了个小小通判,虽说姓李,不过是旁系远亲,不尊不富也不贵,也是小心翼翼地在官场中求存。
数日后,羽林卫带着赐婚的圣旨和嫁妆一块到了李府,催促清歌尽快上路,你一个小小庶女,竟能得陛下的青眼,高攀上首辅的门第,这是你全家的尊荣,别不知好歹地哭哭啼啼。
紧接着李昭又格外开恩,抬举清歌父亲来长安为官。
不久,清歌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长安,拜见过李昭后,花轿连夜抬进了袁府,名义上为贵妾,可李昭特特给这姑娘封了个诰命,又让郑贵妃认了清歌为干女儿,有意抬高她的身份。
我与李昭在一起了十几年,还是很了解他的。
若没猜错,其实他已经动了让公主驸马和离的心思,若以后真撮合不到一块了,估摸这李清歌就是敏行的正妻了。
李清歌是个聪敏人,知道天家将荣宠和富贵赏给她和家族,定是有缘由的。
这姑娘也不负李昭之望,用心竭力地侍奉开解驸马,没多久,驸马的病稍有和缓,他虽未和清歌圆房,但两人兴趣爱好差不多,都极爱王摩诘的诗,又都喜欢养花弄草,于是从一开始的客气冷漠,逐渐开始谈天说地,三杯两盏淡酒下肚,半推半就之下就圆房了。
四月底的时候,驸马携清歌来府上请安谢恩。
我和李昭未见他们,赏了锦缎和各色珍宝,就让他俩回去了。
袁驸马走得时候,偷摸同秦嬷嬷说了句话:“元妃娘娘关爱臣,臣铭记于心,臣万死难报,日后定会极力劝父亲疏远临川王,并且替娘娘盯着那位的一举一动,誓死效忠瑞王。”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海明路是李璋的岳父,最可靠的左臂,是万万砍不断的,但袁首辅这只右臂,还是能碰一碰的。
瞧,这不是挺顺的嘛。
……
*
日子过得真快。
草长莺飞的二月默默离去,夜来南风起的五月翩然而至。
不知不觉,距睦儿远赴洛阳已经快四个月了。
今儿是五月初四,算是个特别的日子吧,我有两宗事得办。
头一宗,皇子李钰的第三个嫡子今日周岁,今日李昭特在宫里设宴,宣各宗亲和部分朝臣进宫赴宴。
其实李钰不受上宠,本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和里子,值得让皇帝摆席面,原是之前出了贬斥临川郡王的事,所以李昭刻意抬举老三,做给李璋看。
当年因着曹妃,老三被李昭厌弃,远远地打发去了洛阳,由月瑟公主暂为教养。
我和月瑟夫妇、荣国公素来是有交情的,再加上盈袖夫妻、陈砚松也在洛阳,所以我早在十年前就占了个先机。
我的洛阳亲友会悉心教养李钰,并且抽丝剥茧地告诉他,当年五皇子中毒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