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要将小王爷往长凳上按。
睦儿红着眼,面带微笑,还是一脸的不服和痞气,他直勾勾地瞪着他爹,将裤子扯下半边,登时就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牙一咬,趴在凳子上,喝命:“打吧!”
“呵,还真是个厚脸皮!”
李昭手指点着桌面,冷笑着吩咐卫军:“去,把裤子给他穿上,狠劲儿打!打死了重重有赏!”
我站在李昭身侧,紧紧地环抱住六郎和七郎,心焦如焚地抬眼去看。
此时,两个卫军蹲在长凳边,一左一右按住睦儿的肩膀,另一个凶神恶煞的卫军手里拿着藤条,扬手就往下打,破风的刷刷声和藤条落在皮肉的啪啪声频繁传来,每一下都钻进我耳朵里,如同针似的,狠扎我的心。
“娘,你别哭!”
睦儿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仍对着他爹哈哈大笑:“我不疼,爹,你的羽林卫军不行啊,没吃饱饭么?手这么软,简直、简直他娘的像挠痒痒。”
李昭闻言,越发怒了,用力拍了下案桌:“用力打,给朕往死里打。”
卫军闻言,果然越发用力,没一会儿睦儿的裤子就被打烂,屁股打得血肉模糊。
这小子小脸煞白,愣是不求饶,也不认错,额头鼻尖全是冷汗,强撑着抬头,看他爹,居然念起屈原那满怀悲愤的文章来:“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物有微而陨性兮,声有隐而先倡。”
“你还觉得自己冤枉?”
李昭眼皮生生跳了几下:“朕问你,到底认不认错?!”
睦儿已经被打得晕晕乎乎了,下唇都咬出血了,看着他爹,又念起唐朝青莲和乐天两居士的诗,以表自己的不满:“千里妖蟆一寸铁,地上空愁虮虱臣!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错的是李璋和那些是非不分的佞臣!”
一旁的胡马早都心疼得泪流满面,咬牙喝了声,大着胆子扑到睦儿身上,连声求饶:“求陛下宽恕,他尚且年幼,求您饶过他,再打就打坏了啊,娘娘,小木头是您亲生的骨肉,您、您快跟陛下求求情吧。”
我哭得泣不成声。
而此时,六郎和七郎一起挣脱我的环抱,跪倒在李昭跟前,哭着哀求:“求爹饶恕哥哥。”
六郎更是抱住李昭的腿:“爹,手足一体,孩儿愿意替哥哥受打。”
“你们都起来!”
睦儿挣扎着推开胡马,用力甩了甩头,将糊在眼睛上的汗甩去,冲行刑的卫军笑道:“接着打啊,藤条还没断呢!”
“好,真是朕的好儿子!”
李昭起身,冲睦儿竖起大拇指,喝道:“往死里打!”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用袖子打开卫军,蹲在睦儿跟前,用帕子擦儿子脸上的汗,气得哭骂:“你就不能服个软吗?啊?”
“娘,莫、莫哭……”
睦儿冲我艰难一笑,头忽然耷拉下,竟给生生晕过去。
“儿子!”
我一把抱睦儿,看着他下边简直血呼啦差,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恨得剜了眼李昭,哭得泣不成声:“你也真下得去手!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真没法活儿了!”
李昭显然也急了,忙嘱咐左右赶紧去将太医院院判杜仲找来。
他疾步上前,也蹲下仔细地看了眼睦儿,拳头攥住,稳住心神,皱眉吩咐一旁跪着的胡马:“待会儿把这孽障的血裤子送去袁文清和姚瑞那里,赶紧抬下去,把方才吊好的参汤给他灌下,看见他就来气。”
一时间,花厅乱纷纷的。
秦嬷嬷等人也不敢轻易动睦儿,直接抱来张极大的锦被,好几个人动手,将昏迷的睦儿挪到被子上,赶紧往出抬。
我心里揪疼得难受,紧跟着睦儿往出走,回头一看,李昭竟在花厅里不动弹,他此时蹲在那条长凳边,俯身,手指摩挲着地上孩子流下的冷汗还有血迹。
蓦地,我的火气也蹿起来了,让秦嬷嬷和云雀、胡马、蔡居等人去照顾睦儿,又把六郎七郎打发出去,门一关,径直朝李昭冲去,弯腰拾起那条还带着血的藤条,恨得往李昭身上抽了一下,哭道:“打几下,给他一个教训就行了,你还真下死手啊!”
“别气别气。”
李昭搓着被打疼的胳膊,站起来环住我,将我手里的藤条夺走,扔到一边,使劲儿摩挲我的背,柔声道:“你也看见了,朕若是再不管教,他就敢杀人了!”
“睦儿没那么蛮横!”
我掌根揉着心口,憋着气直跺脚:“你好好跟他说,他能懂的,这回还真不怪他,确实是齐王居心叵测。那凌霜照顾了他三年,你说他能不气?袁文清等人流水似的上书,逼你废他,他能不急?”
“没事没事。”
李昭将我环到方桌跟前,把我按在椅子上,亲手给我舀了碗老鸭汤。
我一把打翻汤,直面他,左右环视了圈,压低了声音质问他:“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儿子把凌霜那贱婢往齐王府送,闹得满城风雨,你能不知道?他翻.墙偷溜出府,找袁文清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