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洗他身上的血迹和屎尿。
儿子这会儿哭嚎得更凶了,翻滚着要爬起来,不想躺着。
我让云雀和奶娘都过来,三个人仔仔细细地查孩子的身子,看是不是被子里落入针了,把他扎到了,还是他被什么虫子咬了。
可是反复查看,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反而烧得更厉害了,浑身滚烫,哭得都吐了奶。
我的心真跟油煎似的,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忙让奶娘去端点酒来,用棉花球儿蘸了些,抹在他脚心手心,给他降温。
我从来不是个性急没主意的人,可一遇到亲骨肉出事,我真的慌了。
我让云雀想法子给宫里递消息,让李昭若是不忙,抽空出来看看。
儿子放下就哭,就这样,我一直抱着他,摩挲着他的背,在屋里转悠,让奶娘把院判大人开的散热药煎了,给儿子喂。
哪知他嫌苦,一点都吃不进去,只是哭。
最后哭累了,趴在我身上昏睡过去。
我真的不敢想儿子熬不过怎么办,脑子被烧坏了怎么办。
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贪图那么点母子相聚欢愉,我更恨李昭,为何要把儿子带去汤泉行宫,这下着凉发高热了。
我恨得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光,谁知动作太大,吓醒了儿子,这小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哼哼唧唧地哭了两声,小手居然摸了摸我的脸。
我瞬间泪如雨下。
若是儿子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活,我不知道。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院子里忽然想起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没多久,就进来好些人,是李昭带着胡马和院判大人来了。
李昭面带急色,顾不上脱大氅,一进来就将头上的貂毛暖帽子扯掉,疾步匆匆地朝我走来,半蹲下身,仔细看趴在我肩头睡着的儿子,凑近,用额头触儿子的头,低声道:“怎么会这么烫。”
之前我有多埋怨恨他,现在我就有多依赖他。
一看见李昭,我瞬间泪如雨下,几乎泣不成声:“怎、怎么办啊,他一直哭,我的心疼死了。”
“别急别急。”
李昭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柔声安慰我:“咱们急没用,先让太医瞧瞧,快把睦儿放床上。”
我听他的话,忙将儿子轻轻地放下。
然后立在一旁,由他环抱住,压着声啜泣。
此时,太医洁了手,蹲在床边,谨慎小心地给昏睡过去的睦儿把脉……而胡马眼圈早都红了,不敢在我和李昭跟前表现出来,急得双拳紧紧攥住,终于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太医:“小木头怎么了?”
我知道胡马可能比我更担心,毕竟这半年来,他日夜不离地照料孩子。
太医沉吟了片刻,皱眉道:“瞧小皇子的症候,和上次毒发时一样,要么余毒未清,要么又被……”
太医猛地住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再说。
“他这话什么意思。”
我一把推开李昭,质问他:“我儿子不是简单地发热,是不是又中毒了!好么,之前我就怀疑过,你反笑我多心。后面从你开始彻查勤政殿开始,你就一直遮遮掩掩不告诉我,胡马后来也不说了。我今儿还纳闷,你怎么忽然这么好心,把儿子抱出来让我抚养,原来是心里有愧啊。怎么,你现在还不准备告诉我实情么?”
李昭面上愧疚之色甚浓,转而被愤怒代替,扭头冲胡马喝道:“立马进宫,给朕继续掌曹兰青那贱婢的嘴!”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