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很重要,是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可在失去睦儿后,我也开始在想,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真的想让儿子成为李昭那样的孤家寡人么?我现在能承受失去儿子,以后呢?我能承受他不认我么?
“夫人……”
大福子凑近我,最终没忍住,还是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我,柔声道:“小人知道,您受了委屈,悲痛伤身,您、您看开些吧。”
“又让你见笑了。”
我没有接那个帕子,用袖子擦泪,将酸梅汤一饮而尽,随后,仰头看天上挂着的那轮圆月……我幻想着,李昭抱着儿子,也在看月,那么,我和儿子算不算相见了呢?
……
后面,大福子又坐了会儿,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也匆匆收拾了番,就歇息了,谁知后半夜身上来红了,不知道和那杯冰镇酸梅汤有没有关系,肚子坠疼得厉害,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日醒来,整个人发软发虚,还拉肚子……
原本,我还准备强撑着去酒楼看看,袖儿和云雀一左一右堵住门口,不让我出去,嗔我多大人了,还跟小姑娘似的喝冰东西,这下遭罪了吧。
虽然嘴上怪我,可这俩小丫头还是下厨,给我煮了生姜红糖水,又熬了点止疼的药,看着我喝下去。
在家里休养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时不时派人把李少请来,同他商量‘丽人行’的经营。
我打算让‘丽人行’主要做两种东西,护肤美体膏子和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暂且先搁置,人手实在不够,我的精力也跟不上,于是,近期主要集中在护肤美体膏子上。
关于膏子,我认认真真想过李少曾指点的建议,针对的贵客不同,档次也不同。
我根据原料和制作工序繁杂,将东西分为四档。
第一档呢,取名【虞美人】,只面向教坊司头牌姑娘、各公爵侯门的贵人们,只要东西好,她们不缺银子买,所以定价也高;
第二档呢,取名【蝶恋花】,如宋妈妈所说,针对一些红姑娘,以及长安城里的官太太们;
第三档,取名【点绛唇】,面向的人再广泛一些,针对一些大贾、富户;
第四档呢,取名【一剪梅】,面向的就是所有平民妇人、丫头、姑娘……
而东西呢,则有美胸的膏子,主要是塑形、丰满,我取名为“玉环膏”,意为涂后如杨贵妃一样丰满动人;
然后是纤腰、瘦腿的膏子,我取名为“飞燕膏”,意为涂抹后,像赵飞燕一样轻盈动人,可以在掌上跳舞;
而保养身上的膏子,我取名为“小怜膏”,意为涂抹后,可以像冯小怜那样冰肌玉骨,摇曳生香;
至于护肤的膏子,我取名为“沉鱼膏”,意思很明显,沉鱼落雁,希望妇人姑娘们抹了,可以美的沉鱼落雁。
每一档的盒子,其实工序质量也不同,我都是请手艺精湛的木匠做的,不仅描金绘彩,我还在最上面镶嵌了张帛,请画师临摹朱九龄的那两朵一红一白的彼岸花,非常有特色。
我和李少两个私底下算了下,撇开原料、制作还有给伙计开的月钱等等,每一档每一套每一件膏子都是十倍、甚至几十倍挣的。
我感觉,丽人行的生意肯定会做大,这不,谈成了教坊司宋妈妈的生意,她一口气就要了十二套虞美人,每套五十两;二十套蝶恋花,每套十五两。
五日后,我将货物准备齐全,雇了几辆马车,和李少两个一块去教坊司送货。
这五日,我没有再和旁的男人有过亲的接触,李昭也没来骚扰和冷嘲热讽。
听大福子说,前儿李昭一个人回了“家”,在小厨房里忙活了很久,炖了补气血的乌鸡汤,一开始准备亲自给我送,可因为袖儿同我住着,他不好意思来,就让大福子给我送汤。
我痛经其实已经减轻了,天又热,就把汤搁在一旁,没喝。
后来大福子说,李昭知道后,把家里的小厨房砸了,连夜回宫,闷在勤政殿看奏疏,把六部官员宣进宫,商讨了会儿新政的事,“没来由”发了脾气,说自己身体不适,又将人赶走了。
我知道,他的举动,种种的种种,无一不在透露,他想和好,想让我回家。
他烦躁愤怒的时候,想让我在身边,安抚他,陪他;
可我的伤心绝望的时候,他可曾站在我立场考虑一下?
我没有理会,火锅店还有三天就开业了,我真的,非常忙。
……
今儿天十分闷热,乌云开始聚拢,瞧着似乎在酝酿着场雨。
我穿了淡紫色的裙衫,梳了灵蛇髻,依旧戴了面纱,坐着轿子,同李少前往教坊司。
因之前来了几次,所以我轻车熟路地往后院走,后头浩浩荡荡跟了十几个搬货的伙计,真的,这种做成生意的满足感无法形容,简直比吃了龙肝凤髓还要让人爽快。
离得老远,我就看见宋妈妈带着两个管事等在凉亭边,她瞧见我后,挥舞着团扇,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丽妹妹,这几日去哪儿了,怎么都不见你。”
我往前疾走几步,客客气气地给我的财神爷屈膝见礼,亲昵地挽住宋妈妈的胳膊,凑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