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姐想帮你的,奈何殿下把我拉走了。”
云雀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夫人是最尊贵的人,本不该做这种粗活儿的,仔细冲撞了小皇子。”
说到这儿,云雀左右看了圈,见没人,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夫人以后行事一定得当心,胡公公身上其实装着两种药,一种是坐胎保平安的,另一种见血封喉,这回主子爷仁慈,没计较,帮您把事儿揽在他身上,下回真不一定放过您。”
“嗯。”
我忙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帮云雀整理了下衣襟,低声对她说了两个字:“放心。”
虽然我早都猜到胡马身上可能装着两种药,但真听到事实,难免还是胆战心惊。
不过,我总觉得,经过这事,我反而和李昭的距离更近了,从以前的假笑假哭,慢慢变真了些,他昨晚给我教了那许多,倒也点拨了我。
无枝可依的我真不能冒进,我不仅得等我的娘家人的势起来,而且还得广结善缘,如谢子风这般的大人物,亦如云雀、胡马、大福子这样的小人物。
……
从云雀那儿出来后,我整理了下心绪,去外院见大福子。
昨日若没有他,我肯定被张达亨杀了。
我欠了他一条命。
为了避嫌,我特意喊了嬷嬷陪我去。
刚走到台阶下,就闻见股浓郁的血腥和药味,特别刺鼻,我忍住泛起的恶心,行到门口,往里一瞧,大福子此时两腿八叉开,端铮铮地站在地上,身上穿着薄软的绸衣,衣裳上斑斑点点,满是血污。
此时,伺候我的嬷嬷上前一步,叹了口气:“可怜哪,路大人被打的身上没一块好地儿,压根不敢躺下,只能站着,得亏他年轻力壮,若逢着个老骨头,怕是当场就给打死了……”
我心里梗的难受,越发觉得愧疚难当。
“福兄弟。”
我敲了下门框。
“啊。”
大福子瞬间转身,看见了我,着急忙慌地扯过件袍子,将自己裹住,许是触动了伤口,这小子咬着牙,“嘶”地倒吸了口冷气,明明脸色极难看,疼得满头虚汗,可仍装作没事人似的,抱拳给我见了一礼,笑道:
“夫人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我从嬷嬷手里拿过漆盘,亲自端着进去,没敢看大福子,泪珠子如雨般往下掉,强笑道:“那会儿太医过来给我诊平安脉,我央告他给你配了些上好的膏药,特拿给你。”
说到这儿,我给大福子深深鞠了一躬,哽咽:“好兄弟,姐连累你了。”
“哎呦,您快起来。”
大福子不敢碰我,刚触到我衣角,立马弹回去,挠着头,咧嘴粲然一笑:“小人是托了您的福,这才得了这样的优差,好家伙,直接一步登天了,成了人人敬畏的羽林右卫指挥使,我家大人为了坐上这把椅子,苦苦熬了十几年,小人伺候您…还有主子爷才半年多,就爬上来了,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
说完这话,大福子噗通一声跪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朝着东宫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他笑着看我,给我磕了个头。
“小人多谢主子爷赏识,多谢夫人的包容。”
“快起来。”
我虚扶了把大福子,朝屋里扫了眼。
男人家的屋子到底和女孩儿的不一样,极简单,放了个兵器架,上头摆着各式各样的刀和剑,我瞧见,桌上有个锦盒,里头有把半人来高的绣春刀,刀旁有个红木漆盘,整齐地叠着套飞鱼服。
“那个……”
我挥手,让嬷嬷站远些,随后坐到小凳上,压低了声音问大福子:“昨晚事发突然,殿下又在,我没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地被殿下给抓到了?”
大福子从柜子里拿出只白瓷杯,用滚水烫了三遍,这才给我倒了水,他又从床底下拉出个铜盒,打开,给我推过来,我垂眸一看,原来是些精致糕点,看着像“不知春”酒楼做的。
“小人贪嘴,昨儿从酒楼里买了盒点心,您尝尝这牛乳燕窝糕,香极了。”
“好。”
我捻起一只,吃了口就放下,问:“你别让我着急,快说呀。”
大福子抿唇一笑,道:“小人昨儿把您和云雀姐姐送回家后,就紧着去处理尸首,原本想剁碎了喂狗,倒也干净,可惜没有趁手的家伙事,于是想拉出城埋到山里,可如今正逢战乱,一入夜城门就下钥了,而且巡防营的人查得严,根本没法出去。”
大福子舌尖舔了下唇,眉一挑:“哪儿都去不了,可这脏东西得赶紧处置了,于是小人想着,那谢三爷势力极大,便埋在他院里,日后就算挖出来,自有荣国公和张家对嘴,不干咱们的事,谢三爷即便怀疑到您头上,看在盈袖小姐的面儿上,也不会说出来一个字,咱们左右还是安全的。”
我点头笑笑。
心里却……有些不满。
谢子风住的小院离袖儿极近,大福子这招够狠够毒,但,真让我高兴不起来。
“夫人莫要恼。”
大福子品查着我的表情,大抵发现我脸色不好,忙道:“小人知道盈袖姑娘对您很重要,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