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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早起也会低血糖,太宰治给我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糖果。
那段时间,黑手党组织最高干部身上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甜香,审讯室中奄奄一息的敌人偶尔能在他的指尖嗅到糖果的芬芳,挣扎着抬起头时,又只能看到太宰治眸中冷淡平静的寒芒。
待到工作结束,太宰治回到办公室处理文件,我蹲在小马扎上给他填今日份的绷带报销申请书,手自然地探进他的大衣口袋摸索。翻出一颗不太喜欢的黑巧克力,又塞回去,直到拿到喜欢的口味,才高高兴兴地收回手,一边含着糖果一边奋笔疾书。
“谢谢。”费奥多尔接过小方块形状的巧克力,苍白的指尖一点点蹭开包裹在外的银色锡纸,指尖捻起巧克力的一角,缓缓送入口中。
他唇色寡淡,沾上的一抹糖浆勾勒出细小的唇缝纹路,又被舌尖慢慢舐去。
费奥多尔周身围绕着古典贵族的做派。并不是说他的行为举止多么符合礼仪,而是你几乎看不到他惊慌失措的那一面,即使贫弱的身体素质让他昏迷,面上看着也仍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不一定打得过我,但这不妨碍我认为他是一级危险分子。
可能是低血糖的原因,费奥多尔头垂下坐靠在转椅上,房间内一时只听得见他清浅的呼吸声。
“阿陀~”最后打破寂静的人是果戈里,他拎着白色斗篷的袍角欢快挥舞,像挥着手绢的小姑娘一样开开心心地说,“听我说听我说,小千夜超级崇拜你的哟!”
我:“???”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崇拜他,一看他的黑眼圈我就明白,魔人君不是一位优秀的时间管理大师。
我的工作难道不多吗?但我从不会把自己搞成一幅贫血的吸血鬼模样,当然,我不排除是俄罗斯天太冷导致被窝的封印能力max的原因。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在冬天起早床呢?
此时的我已经遗忘了之前三擒三纵果子狸时说过的话,所以我忘记阻止果戈里说出诸如:“小千夜觉得同为程序员的阿陀居然没有秃头,实在是太厉害了!”的挑衅话语。
我:原来如此!你刚刚一进来就掀开他的大毛帽子居然不是为了看挚友死没死而是为了给我验货吗?何等感人肺腑的友情!
看了看费奥多尔浓密的秀发和他背后电脑屏幕上流动的代码,我默默点点,承认了果戈里的说法:没错,我非常崇拜你,请告诉我你常用洗发水的品牌与香型。
“既然是来应聘……”费奥多尔琢磨了一下“应聘”这个词,觉得怪有意思的。他从事恐怖事业这么多年,第一次以“互联网公司CEO”的身份被人找上门求职,先不提果戈里又在发什么神经,被带来的这个人必然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没有关系,能为他所用就好。人才有人才的利用方式,废物有废物的回收价值,人手不足的时候他不挑剔。
“你先给这段代码捉捉BUG吧。”费奥多尔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从电脑椅上站起身,即使在壁炉燃烧的室内他仍裹着厚厚的毛绒披风,也不怕捂出痱子,“尼古莱,冰箱里还有速食吗?”
“好像全部吃完了~哦对,小丑今天出门就是去采购食材的呢,但是见到小千夜太高兴了所以忘记啦!我再出门一次。”果戈里毫无自觉地说,在友人平静鲨人的目光中戴上礼帽,一蹦一跳地出门赶集。
门哐当一声关上,费奥多尔站在原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慢吞吞地转身准备去睡一会儿。
至于被他扔到工作室中的“应聘者”,如果敢轻举妄动……
──大概会被藏在屋子里的微型炸-弹炸到尸骨无存吧。
【电脑椅下面、九点钟方向盆栽、十一点方向储存柜背后……共计五枚遥控触发式微型炸-弹。】系统大致扫描一圈,在我脑中投影出深绿色的电子地图,一个个红点闪烁危光。
哇,连自己在安全屋的工作室都是炸-弹窝,我有理由怀疑他是一个眼睛不眨派下属去送死还美名约“锻炼能力”的黑心老板,说不定连工资都是画大饼根本不给钱。
啧啧啧,如果不是我现在存款充足并不care一两份兼职的微薄薪水的话,像他这样的老板是会被我拉去浸猪笼的。
“入职考试……让我看看。”我将装上炸-弹的电脑椅扔到一边,拖过来一个熟悉的小马扎坐下,一目十行地扫过一行行代码。
我的编程完全出自比水流的教导,在一个又一个忙碌于兼职的傍晚,我一边在波罗咖啡厅招待客人一边带着耳机听比水流给我念天书一样的代码,再由我的系统将每日课程整理回放,一点点吃透各类编程语言。
费奥多尔给我看的是一整段程序中细枝末节的一部分,我研究了一会儿,发现这一块应该是软件图标,也就是俗称的logo——果然,能拿给我看的必然是他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那部分。
“这个是……米、老鼠?”我挠了挠头,虽然我知道费奥多尔的外号是老鼠,但这么明目张胆的使用米O奇大头作为图标,他不怕被地表最强法务部告的倾家荡产吗?还是说他们带恶人都超勇的,根本不怂?
算了,这又关我这个打工仔什么事呢,干不到一年我就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