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个神算子。
成绩明明是自己考的,但路荣行继续回,说中午给神算子带加鸡蛋的肉夹馍,让他不要吃太饱。
楼上的神算子差点笑死。
只是集训队的事悬而未决,快乐的时光注定短暂,没等到周六放假回家,通知书突然在前一天上午寄到了学校。
关捷当时正在课上,英语老师在上面讲,他在角落里抄路荣行圈的单词,老张从前门冒出来,招手让英语老师出去说了几句,接着英语老师就点名让他出去。
关捷心里隐约有点预感,应该是集训队的名单下来了,出去一看果然就是。
名单装在一个信封里,寄出地址是化委会,收信人是手写的关捷,每个参加了国决的选手都能收到。
关捷在老张期待的目光里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拉出了两张叠起来的名单,一张是进了集训队的,一张是被祝福下次再努力的。
出乎本校包括关捷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他以48名的排位上了第一梯队,大佬则很可惜,在第二张名单的第二位。
关捷跑去找他,大佬的反应异常平静,趴在围廊上跟他说心里话。
“说实话,我看见自己没进,其实还松了口气。”
大佬眯着从冬令营里出来,又深了近200度的眼睛,看着室外的空气说:“时间太长,太累了。放假我在家打牌、打游戏,觉得可爽了,爽到化学书碰都没碰过。”
关捷一听登时有点心虚。
他没指望自己能进,所以也没看,只是抄了些英语单词,以及干了不少类似于拿红墨水稀释到不同程度,倒在一次性杯子里让路荣行猜ph值的蠢事。
大佬根本没看他,满脸茫然,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啊关捷?我以前明明一天不做题,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一个竞赛搞完,化学就变得这么没劲了呢?”
关捷其实大概能够理解他。
他们在学校里虐人,出去了被人虐,也许世上有一心一意只享受比赛过程,而完全不在乎结果的人,但很显然,他们都不是。
大半场竞赛跑下来,比起对化学的喜欢,疲倦感越来越强烈。
可身体累了还能休息回来,但心理上那种“没用的、考不赢、别考了、浪费时间”之类的觉悟更打击人。
大佬一直比他优秀,作风更嚣张、期望值也更高,可进了冬令营,别说第一,就连资格都成问题,所以受到的打击也更大。
他在招生组上被P大婉拒之后,任凭关捷和领队老师怎么劝,都不肯再进任何招生的房间。
离开冬令营之前,关捷原本以为,他是打算明年再来,一口气冲进金牌的前20,直接保送进p大。
但是现在看来,关捷又摸不准了,他有点堵心地说:“明年的竞赛,你还准备参加吗?”
大佬转头来看他,有点外凸的眼睛里渥着笑意,他像是放下了一样,脸上有着解脱的释然。
“不参加了,”他轻松地说,“我打算全力冲高考,氧化钙(CaO)他的P大,叼什么叼,老子裸分都考得上。”
“至于你,我说实话,我原来以为你连冬令营都进不了,但你每次考得都比我想的要好。领队说你是黑马,你就继续黑……”
说到这里,大佬猛地拍了下关捷的肩膀,眼底有种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骐骥:“要是能拿回一块国际奖牌,我就认你当爸爸。”
关捷不想当他的爸爸,不屑地说:“拉倒吧,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没有也加油,”大佬重新看进了空气里,低声说,“别让咱们省,又被那些强省剃一个光头。”
闭幕式上老师说,国内的化竞拿到国际上,团体总分第一、个人总分第一的盛况不在少数,所以只要能冲进国家队,基本就意味着国际奖牌到手了。
大佬垂下眼睛,嘴唇不易察觉地抖了抖,眼底突然袭来了一阵热意。
他放弃了,日子过得轻松又热闹,可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几个时刻,会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关捷至此失去了娘家的战友,心里有点伤感,可大佬仍然傲到欠抽,不是他能同情的队伍。
关捷仍然仰望大佬,因为大佬有空手而回,然后再满载而归的自信,可他没有。
和大佬聊完以后,关捷不可避免地感染到了一点气馁。
不过继上次被刷之后,他又没有遭遇过真正的打击,想要的一切化学都给他了,所以关捷会去,这一点没动摇过。
下了晚自习,他蹿到202寝室,摊在路荣行的被子上,跟他唏嘘这个事。
路荣行心里悲喜交加,他们又要分开了,但是关捷又进了一步。
周六关捷回了趟家,重新打包上行李,在老明哥的陪同下,去了C市的一个国际化学金牌培训基地。
路荣行这次送得比上次还远,一口气将他送到了客运站。
进站的时候,关捷提着行李回头看他,嗓子眼里哽着千言万语,又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好在站务员的催促下挥着手说:“你回去吧,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路荣行说好,但和上次一样,直到客车开走,关捷还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