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什么听见地转回去看比赛了。
他也不是不敢面对关捷,这人特别好哄,给他道个歉,再请他吃包干脆面,他嘀嘀咕咕地就原谅你了。再经济一点,半天不跟他碰面,他找到乐子笑几声,原来的怨气就被挤掉了。
眼下既不能好好说话,也不方便去小卖部,路荣行想的是比完赛了再说。
关捷喊了半天,看路荣行的头都不带动,以为他是真的没听见,只好挤在场外等他收工。
约莫十分钟后路荣行上了场,他是真的不擅长体育运动,10个沙包加起来中了2分,关捷因为旧仇难忘,混在围观的人里面嘘他,嘘完了又去围追堵截,拦在路荣行的前面,拿食指像教育家里不听话的儿子一样晃来晃去地指他。
“你先播的啥玩意儿啊?为什么要在广播里面说我……”说到这里关捷有点怕被别人听见似的,语气弱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路荣行飞快地翘了下嘴角,又忍住压了回去,一脸真诚的样子:“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准备说你跳过了2米4。”
2米4是体育课训练上,老师在三步跳远这项上对男生的基本要求,女生是2米2,只要过了这个线,中考这个10分就到手了。
“但是跳远进行的太快了,”路荣行一方面说的是实话,一方面忍着笑道,“我还没说完,你就跳完了,我当时有点,有点措手不及。”
关捷:“……措手不及可以理解,但你不应该说我狗吃屎啊,你打住多好!”
路荣行不知道该怎么语文学渣解释,他必须有个结束语,而且根据广播室的老师勒令地必须尊重事实的原则,再说他当时猪油蒙心,脑子里死活就只有那一句,并且这会儿想起来还想笑。
他用过人的意志力忍着笑意,试图用零食蒙蔽关捷的双眼:“是不应该,下次我一定注意,我没什么台前的经验,应急反应也不行,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我请你吃东西。”
关捷要是闭上眼睛,还能感觉他比较诚恳,但睁着眼睛看他满脸都是想笑的微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推推搡搡地说:“别人都没笑了你还在笑,你还对不起我?少放屁了!你完了我跟你讲。”
路荣行没抵抗,被他推得一个劲儿地往后退,见他看穿了自己的内心,于是不再掩饰,直接笑开了。
关捷的“你完了”就跟他自己保证再也不吃东西了一样,是一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
这时距离路荣行进入变声期已经过去了3个月,嗓音不复最开始那种有点别扭的沙哑,声调降了一些,变成了中性的清朗,并且胸声开始出现,尤其是在笑的时候隐约有了点微振耳膜的感觉,也就是以后人们爱说的磁性。
关捷这时还注意不到这些,他还在不依不饶地瞎推,导致路荣行不小心用背撞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那女生一开始很不高兴地嚷了一句“谁啊,没长眼睛啊?”,等到路荣行转过身去向她道歉,她的表情渐渐就客气了起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地微微低下了头,对路荣行说没关系。
这种毫无辅助剧情的态度转折,关捷小学的时候在面对郑成玉时的王子恺脸上见过,就是一种对于长相的宽容。
这是人之常情,关捷自己也没少干,他能跟郑成玉挨着坐一学期,这种视觉印象功不可没。
但是作为一个男生,要关捷给周围的同性打分,那100分肯定是他自己的,帅不过他的通通没有打分的必要,所以路荣行的相貌优势在他这儿不明显。
有点意识的时刻一个是去年六一表演那天,最近的这次应该就是眼下了。
旁边路荣行还在和女生交涉,关捷则眯着眼睛在他的五官上来回打量,看来看去也就是十年如一日的顺眼,反正没看出一点能让自己无条件原谅他的美貌,因为他还记得“狗吃屎”。
这时他还没开窍,不懂得心里含了情,眼里才会出西施。
路荣行解决完撞人事件,回头看他老大难地盯着自己,那个离奇的脑袋瓜子里又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连忙推了下他的头,助他清醒地说:“你是在练三花聚顶吗,这什么表情?”
三花聚顶是东邪西毒里面周伯通的大招,练功的时候需要灵魂出窍。
关捷pi了他一声,怕再撞到人就没有动手,只能踢着地上草屑长吁短叹,感慨道:“你把我害惨了,我今天晚上肯定要在寝室里的傻逼里面夺冠了。”
话都播出去了,路荣行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质疑:“有这么惨吗?”
其实应该没有,但关捷就是要危言耸听,他说只会比这个更惨,路荣行问他想怎么样,关捷就想求个公正,不怀好意地冲他挑下巴:“我想你也上个广播,像你说我狗吃屎那种,报一个你自己的丑事。”
“这个恐怕够呛,”路荣行实话实说,“我已经没有项目了,而且我好像没什么丑事。”
他活得比较从容,不像关捷这么水深火热。
关捷油然感觉到了一阵无法反驳的不公平,他说了句“那还搞屁”,路荣行请他去吃东西他也不去,去了感觉自己像是敲竹杠的。两人带着一点小惆怅,慢慢逛到了摸石过河的比赛区域。
关捷没听过这个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