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前。不是她阴谋论,她始终觉得如果有人想害侯府里的孩子,那个孩子肯定不是安哥儿,而是她的儿子康哥儿。
“这几日,安儿是不是都来过咱们院子?”她问采翠。
“是,生病的那天下午,四姑奶奶还带着安儿表少爷来过。”
晏玉楼站起身来,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你好好想一想,这几天安儿都做了些什么。”
采翠认真回想起来,等说到香囊时,晏玉楼脸色一变。那个香囊还挂在康哥儿的摇篮上,小老虎的绣图栩栩如生。
她眯起眼来,取下那个香囊。
“你拿这个给朱太医,让他看看。”
采翠心一惊,立马明白她的意思。用帕子包着那个香囊快速跑出去,交给朱太医。朱太医先是闻了闻,然后拆开仔细检查。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慢慢松开。
“就是这个东西。”
他带着拆开的香囊去见晏玉楼,晏玉楼听到他的话眼眸越来越冷。好一招毒计,谁也不知道这玲珑精致的香囊面料居然是用水痘的脓汁泡过的。
大人接触时间不长不会有事,但小孩子抵抗能力弱,很容易被染上。这个香囊若真是让康哥儿戴了,此怕现在染上水痘就是康哥儿。
她越想越后怕,当下命人将晏琬琰身边的人全部捆了。
晏琬琰红肿着两只泪眼,连声责问为什么抓她身边的人。她的安儿出了事,居然还把她身边的也抓起来,楼儿是什么意思?
“楼儿,你这是做什么?”
晏玉楼看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怕是死了八百回。出事的安儿,她应该是不知情的,这也是晏玉楼没有动她的原因。
“你可知道安儿是如何染上的水痘?”
“…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晏琬琰被她的眼神吓到,一时间忘记哭了。
杜氏也赶了过来,一看这情形,心里也是一惊。
“楼儿,可是找到安儿发病的原因了?”
晏玉楼深吸一口气,将那拆开的香囊放在桌上,“就是这个,这香囊的布料是被水痘脓汁泡过的,安儿就是被它染上的。”
“不…不可能!”
晏琬琰尖叫起来,看向被捆住的赖妈妈。
晏玉楼眯起眼,也看了过去。
“这香囊是你做的?”
赖妈妈脸色煞白,浑身抖个不停,“…是奴婢做的,但是奴婢真不知道这布料被那脏东西染过的…侯爷明查…”
“明查?”晏玉楼冷冷一笑,方才晏琬琰送她的那只香囊她也让朱太医看过,并没有问题。所以东西是冲着康哥儿去的。
“说吧,布料是哪里来的?”
“…奴婢不知道,是从侯府库房里领的…”
晏琬琰跟着拼命点头,“没错,是我让她去领的。”
晏玉楼冷冷看过去,这个四姐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不该犯蠢的时候犯蠢。侯府的布料不会有问题,真要有问题,也不可能恰好是那小块有问题。
有问题的只能是人。
“那你说说,这个香囊从取布料到做好,有几人经过手?”
晏琬琰不说话了,东西从取布料到做好只有赖妈妈一人经手。她的眼神惊疑不定起来,赖妈妈一向对她忠心,难道是为了她,所以才会除掉康哥儿?
“…夫人,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救救奴婢啊…这事不是奴婢做的,谁知道是哪个小人在背后暗害奴婢…”
“楼儿,赖妈妈一向对我忠心,你会不会搞错了?”
此时的晏琬琰,已经深深被赖妈妈的忠心所感动。这样一个敢于冒死为自己打算的婆子,普天之下哪里去找第二个。
她完全没有想到正在受苦的安儿,也没有去想如果真是康哥儿染上水痘,又是什么样的后果。她满心都是对方对自己的忠心,这种满足感盖过了一切。
杜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后院主母处理的。楼儿身为侯爷,还要被内宅之事所累,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
她对四女儿是失望透顶,安儿还生死未卜,琬琰这个当娘的还在替这个婆子说话。
“审,给我好好审,我就不信审不出来!敢咬死不开口,直接乱棍打死!”
“母亲不用担心,除了死人,否则审讯之下没有不开口的。”
晏玉楼说得森寒,那些被捆住的下人齐齐打了一个冷战,犹如被刀架在脖子上,眼看着就要落下来。对死的恐惧让所有人哭起来,求饶声不断。
那个赖妈妈是哭得最大声的,仿佛真是被人冤枉。那哀求的眼神看着晏琬琰,晏琬琰觉得自己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楼儿…赖妈妈跟了我多年,从京中到浒洲,要不是她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在浒洲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一向忠心定然不会做出如此背主之事,你千万要查清楚还她一个清白。”
晏玉楼怒极,眼神骇人。
“她是清白的?你可别忘记了,你的儿子正在受苦!你说你去浒洲是受罪,都是有这个婆子你才熬过来。合着我这个弟弟是恶人,是我让阮从焕去的浒洲,也是我让你跟去受罪。你儿子是在我的侯府染上的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