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朴板着脸,“奴才是来替国公爷传话的,国公爷说太吵了。”
程风扬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手忙脚乱地让人把琴收起来。摇着扇子挤着笑朝阿朴踱步走来,挤了一下眉毛。
“你家主子不懂闲情雅致,这冷冷清清的府里要是连琴声都不许有,那岂不是无趣得很?”
他也弄不懂自家表哥,那天的情形谁也没有看清楚,慌乱之中他就被人拉开了。他只知道晏侯爷跌落山坡,谁知道人居然找不到了。
说实话,他也怀疑过表哥。
当时在晏侯爷身边的只有表哥,晏侯爷真出事表哥难逃嫌疑。但是表哥回京后,又没有出手动晏家那边的人,他都有些糊涂了。
莫非表哥对晏侯爷是又爱又恨,既然男男之间的感情为世人所不容,干脆毁了对方。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浑身一个寒战。
“那…那我不弹琴了。”
“表少爷,国公爷嫌吵。”
阿朴的眼神看向那几个刚才唱歌的丫头,很是有些不屑。丫头们早已站到一起,个个低着头努力缩小存在感。
程风扬看明白了他的眼神,双眼瞪大,“表哥的意思不会是以后连歌舞都不许吧?他这是要亡我啊!”
“公子,难道不弹琴,不听人唱歌不看人跳舞就要死了吗?那你这死得也太容易了。”花姑小声的嘟哝着,眼神鄙夷。
原本采翠是想让她回侯府,她以晏玉楼没找到不想给侯府添麻烦,跟着程风扬回到国公府。这些日子以来,她觉得程公子越发的讨人厌。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明知道看了会生气,还要留在这里。也不明白为何从浒洲回来后,程公子玩乐起来越发的变本加厉。
唯有阿朴,像是将一切看透般,那眼神把程风扬惊到,吓了一跳。程风扬心里苦,那天被阿朴点破说自己对花姑这丫头欲迎还拒,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受花姑的影响,他故意天天寻欢作乐,还拉着花姑观看。可是这死丫头一脸的鄙夷让他心里越发堵得慌,行事也就越发的没边。
不想惊动了表哥。
这下好了,不用天天强撑着欢笑了。
丫头们一散,花姑立马走人。
程风扬想叫住她,话在喉咙里就是吐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摇了两下房子,故意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国公府这边看似一切如常,侯爷那边依旧愁云惨淡。下人们都不敢高声语,个个压着声音说话踮着脚走路。
晏琬琰上次进宫受了气,几天都是摔摔打打,下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杜氏病倒,府里的事情都由冯妈妈料理。姐妹们看不上自己,母亲不信任自己,这也是她几天都气不消的原因。
她摔完东西,让赖妈妈去库房补上。
赖妈妈将出院子,就看到有人来报。说是府门外来了一名女子,口称肚子里怀了侯爷的孩子,要让孩子认祖归宗。
“她放屁!”
晏琬琰一口水喷出来,楼儿连个妾室都没有,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不会是看楼儿失踪,想把孽种栽在楼儿的头上谋取侯府的爵位吧?
“哪里来的人就说怀了侯府的骨肉,当我们侯府是什么地方,把她轰走!”
下人缩了一下脖子,“回四姑奶奶,人已被老夫人带走了。”
“什么?”
晏琬琰站起来,手绞着帕子眼神露出不善来。母亲不是病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得了消息把人带走?
不行,她不能让那个女人蒙骗母亲。
赖妈妈近前,低语,“夫人,莫要慌。定然是别人的阴谋,那人指不定是什么人派来的,老夫人不会信的。”
晏琬琰一听冷静下来,没错。母亲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计谋没听说过,断然不会仅凭一个女人的片面之辞就认下那孩子。
怕就怕母亲明知有假,还想以假乱真。
她脸色凝重地到了杜氏的院子,没有人拦她,她直接就进了屋子。杜氏一脸病色坐着,不知在和冯妈妈说些什么。
屋子里并没有那女子的身影。
杜氏看到她,眼眸微动,“琬琰来了。”
“娘,您怎么起身了?大夫不是说要好好卧床静养,不能打扰吗?冯妈妈你是怎么办的事,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报给母亲,你不是存心让她受气受累吗?”
冯妈妈不敢辩驳,只说自己糊涂。
杜氏面色淡淡,“什么叫乌七八糟的事情?事关我侯府的子嗣,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你急急赶来,我还当是来看我的,不想是来问罪的。”
“娘,您说的是什么话?女儿是担心您的身体。您的身体才是府中最重要的事情,其余旁的都可以放到一边。何况那女子来路不明,谁知道她是什么人派来的?楼儿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他怎么可能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有了首尾还弄出个孩子来?”
“又是乌七八糟,又是不三不四,合着在你眼里我们侯府成了什么地方?且不管她是什么来路,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晏家的种,我就认!”
“娘!”晏琬琰急了,母亲这是铁了心要认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孩子。要是那女人生了儿子,她的平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