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耳根一红,眼眸渐渐幽暗。自己哪里是不满意,是怕自己一看她就想起那夜情难自控,谁知她竟然误会。一把将她抱住,狠狠咬上那渴望已久的红唇。一只手紧紧将她按在怀中,另一只手往她衣襟里伸,摸来摸去只摸到裹着的布条。
到底顾着她怀着身孕,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你说,我对你满不满意?”
两人紧贴在一起,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当下心神一驰,连声软语,“满意满意,我对你也很满意。”
用力再咬了几下她的唇,他才放开她。
这一夜,她放松自在地窝睡在他的怀中。心里不无讽刺地想着,果然人心善变。不过是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她就完全放开了。
晨光熹微,清晨的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洒落,落在他们的脸上。
她嘤咛一声,从他的怀中醒来。这才发现他的睡姿和昨夜一样未变,而她的心中已没有昨天早晨醒来时的那丝不自在。
山林之中除了野味就是野果,没有更多的食物。为了体力为了孩子,她忍着不舒服勉强吃一些,没过多久重新吐出来。
他清冷的眸中带着担忧,抬头看着顶上的天空。
今天势必要走出山林。
昨天他都背着她,何况是知道她怀孕后,更是一步都不让她走。她也不矫情,心安理得地趴在他的背上。
走了一上午,终于看到一条山间小溪。小溪两边蕨草丛生,溪水清澈见底,底部被水流磨得圆润的石头清晰可见。
两天没喝水光靠野果子补充水分,他们早已是口干舌燥。补充了水分,洗了脸和手再坐在石头上歇息,两人相视一笑。
“我们终于走出来了。”
密林之中空气闷湿难受,此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胸口的酸闷得到缓解,不由得深深吸好几口气。
“你说这孩子得有多厉害,且不说我们一路离京长途跋涉。只说我先是被人推下山崖,紧接着又是掉进山洞,又走了这几天的路。他居然一直安安稳稳地呆在我的肚子里,我觉得他(她)一定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你我都要出色。”
他目光柔和,定在她的身上。纵使衣衫狼狈,她依然是那个矜贵从容受人尊敬的荣昌侯,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寻常之辈。
“那是自然。”
她笑起来,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道:“你看,那是不是炊烟?”
不远处的树林之中,一缕青烟袅袅上升。
“鹤之,那里一定有人家。”
有人家的地方就有粮食,她吃了两天的野物野果吃完又吐,早已腹中空空如也。这个时候若能喝到一碗普通的米粥,不亚于人间美味。
两人朝着那炊烟走去,那是一间隐在树木之中的木屋,四周围着木栅栏。栅栏内种着一些菜,还有几只老母鸡啄食着青草和虫子。
“请问有人在吗?”
屋内的人闻声出来,是一对年长的夫妻。夫妻二人穿着摞补丁的衣服,老汉中等身材皮肤微黑,脸上的皱纹深刻,老婆婆一脸慈祥走路有些跛脚。
看到他们眼中都是一惊,对于他们的出现很是惊异。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何况还是像他们这般出众的人。
“我们兄弟二人误入此地,两位老人家可否让我们进去歇个脚?”
老汉明显松了一口气,“哦…寒舍简陋,两位贵客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吧。”
他们俩此时的样子自没有多光鲜,衣袍上多处划丝还有几道口子。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惊世的长相足够令人心生敬畏。
老夫妻俩相视一眼,神情很是不自在。
一进屋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简单的木板桌上摆着两碗稀稀的粥。粥是糙米粥,菜也极为简单,一看就是园子里种出来的。
老汉姓王,婆婆姓李,王老汉是山中的猎户,可以从墙上挂的毛皮中看出来。原本他想杀一只鸡招待他们,被晏玉楼制止了。可怜见的,她现在可不想吃什么荤物,简单吃些米菜就行。
饭没有煮够,老两口招呼他们吃,自己则躲进灶房里重新生火下米。
虽说有些过意不去,眼下晏玉楼顾不上许多。她出生在侯府,这样的糙米粥只听说过,还是第一次吃。说实话口感并不好,然而她饿极了,竟是吃得香甜。
灶房内,老夫妻俩在嘀咕。
王老汉怀疑他们是逃难的灾民,想到今年的年景,言语中很是忧心。“听说浒洲那边又有很多人逃难到咱们洲府,你说他们…”
李婆婆没有说话,低着头。
王老汉又道:“我前两日下时听说浒洲那边有人开始卖儿卖女的,哎…”
“不是,他们不是浒洲来的。”李婆婆终于出声,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听出来,他们说的是官话,定是从京里来的。”
“官话?”王老汉吓一跳,“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来找你的?”
“这么多年了,人人都当我死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寻我?你别胡思乱想,我看他们的衣服料子都是极好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咱们好好留他们一日明日将他们送走,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王老汉一向听自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