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盛展眉一笑:“你若喜欢,我便为你下一次厨房。”
莫将军一脸感动:“颜先生,你真是好人!”
旁边余先生不禁皱起了眉:你竟让这样的翩翩君子再次下厨?这成何体统?正要开口,颜盛又抬眼笑着看向了他:“余先生不如也来试试?与您交谈一番倒让我想到了一道以茶叶为主的菜肴,想来先生应该会喜欢。”
余先生没有丝毫犹豫,中气十足:“好!”
而国子监,还在上课的莫向文却总是沉不下心听讲,好在诸清和何守正这对胖瘦双煞也没注意他此时的心不在焉。
何守正到了下午就容易昏昏欲睡,此刻正在跟自己的瞌睡虫做斗争,趁着先生不注意一会一个哈欠地打。
靠窗的诸清倒没睡着,而是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时不时低头在纸上勾勾画画着什么,看那架势估计又是在研究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莫向文觉得他将来不去工部都可惜了,诸清可是通过自学机关术造了不少好玩的东西,整个国子监估计没人比他动手能力强。只是后来被助教查到说他玩物丧志、带坏他人,不仅被没收了相关书籍,还被罚了一晚上的禁闭,从那以后诸清就不在国子监做这些小玩意了。
莫向文替诸清冤,他哪就带坏他人了?他跟何守正压根也算不上好学生啊,说白了两个人就是来混日子的。
呆着呆着,又莫名其妙的想到蹭了他们一碗鱼汤又突然决定拜访颜先生的余先生。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余先生不苟言笑,严肃得厉害,瞧着一板一眼却偏偏喜极了风雅之道,尤其是茶道。还总爱跟人谈论茶道,别人一回答不上来他嘴上虽然不说,眼神却是不敢置信仿佛看笨蛋的神情……
他家颜先生也不知精通茶道与否,一想到自家温柔又好看的先生有可能会被余先生投以嫌弃目光后莫向文就有点坐不住。
他忍不住趁着老师不注意将问题写了下来,等墨干了团成一团扔向诸清的方向——商讨事情当然要和脑子好使的人一起。
正巧一阵风吹进来,纸团的速度和准头都缓了缓,落到了诸清身旁陆子渊的案几上。
陆子渊侧了侧脸,他眼睛生的狭长,嘴唇削薄,天生一种沁骨的冰寒。
要说整个班莫向文最怕的是谁,绝对是这位,一来陆子渊本人冷飕飕的,一看就让人觉得心思深沉。二来,这位可是凭真才实学来的国子监,向来是诸位先生的得意弟子,招惹他除了麻烦没旁的什么好处。
莫向文僵笑着小心翼翼指了指他案几上的纸团又指了指旁边的诸清,意思是麻烦你递给诸清。
陆子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回了脸,抬手似乎要帮他把纸团扔给诸清,莫向文松了口气:他跟陆子渊素来没什么仇怨,这种小忙果然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讲台上的先生语气淡淡又难掩怒意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莫向文,你又在做什么?”
底下学生往往觉得自己的小动作天衣无缝,老师压根不可能注意到,其实……老师表示呵呵,你们在底下干什么我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莫向文、诸清、何守正三个人一直都这副德行,管又管不了,只要不过分能过就过吧,不然还能把人撵走不成?
但是你别影响陆子渊啊,这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寄予厚望的学生之一。
老师犹带着几分怒意:“写得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莫向文想到自己写的内容,自个先虚了几分,哪敢让老师看,他结结巴巴:“没、没什么。”
老师当然不会信,见他还不老实不由声音一厉:“拿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一时之间整个教室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迎着诸清和何守正忧虑望过来的眼神,莫向文心中一狠:事到这份上了,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死的漂亮点。
这么一想他以壮士断腕的悲愤坚毅,当然在其他人看来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送上了自己写的纸条。
只见上面用扭扭曲曲的字写着:你说余先生那么凶残可怕,不会有什么事吧?
先生脸色直接黑了下去:“是谁教你的诽谤师长?”虽然余老的确凶残又可怕,但你也不能大咧咧跟人传纸条讲这个事吧?
莫向文眼观鼻鼻观心,不吭声。
台上先生拧着眉,想要苦口婆心进行劝诫,最好能让对方成功向学,但莫向文遇到批评一向是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对这种油盐不进的滚刀肉,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不经意一瞥,余光看到后窗隐约的人影,他定睛一看,看到的是那位发须花白、肃穆庄重的余先生。
先生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余老为什么会在后窗?
不只是他一个人看到了,随着他的目光学生们的目光也移了过去,纷纷作揖行礼,而在这中间的莫向文心都凉了。
下一刻莫向文目光一变,因为他看到了余先生抱在怀里的雕花木盒。
这盒子似曾相识啊……莫向文灵光一现想到在那见过了,这不就是他家颜先生的吗?
莫向文:……所以余先生不仅去了他们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