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孩子与昀哥儿可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最是难得了。”
大姑娘话里的暗示在坐的众人没有听不懂的。
季萦端起茶碗喝茶,并未接话。一旁的顾蕴先就忍不住了。
“要说青梅竹马,可不只佩姐儿一个。我家的易姐儿和大嫂家的慧姐儿哪一个不是与昀哥儿从小玩到大的。”
要说顾蕴先前还没有想让女儿高攀王府世子的意思,但知道了谢意尔动了心思,她少不得也起了了争一争的心思。
想不到姐妹聚会,倒要为着儿女的婚事争起来了。季萦心里无奈,只能转开话题问顾蕴道:“听说易姐儿跟着蒋大儒学周易,已经小有所成。易姐儿将来继承家学,可真是了不起。”
蒋大儒是当朝的易学大家,是顾蕴的公公。顾蕴当年与冯家退了亲,想再寻高门实在不易。顾大太太费尽心思才为她找了蒋家这一门亲事。
蒋家的家学传承乃是易学,因此他家的儿郎自来只对研习学问感兴趣,并不热衷入朝出仕。
当年顾蕴嫁过去时,看着是有些不如意,但日子久了才显出这桩亲事的好来。她的丈夫温柔体贴,儿子读书上进,女儿更是跟着祖父进学,浸出了一身的书香之气,才名在京城中广为流传。
可以说,顾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如今过的十分幸福。
面对季萦对女儿的夸奖,她笑的十分开怀。“易姐儿这孩子自小就喜欢跟着她祖父的读书,我还说女孩子多学些当家理事的本事才是要紧,却不想被她祖父给拦了。说是易姐儿天资出众,不能埋没了。”
季萦听了就笑道:“易姐儿聪慧,在易学上又有天赋,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再说男孩如何,女孩儿又如何,要我看咱们易姐儿可不比旁人差。”
她这般说,顾蕴果然高兴起来。转瞬忘了前面那一岔。
今儿到底人多,见季萦没有要谈儿女亲事的意思,谢意尔也就不急于一时了,想着私底下让她娘先去寻外祖母探探口风再说。
季萦应付了半下午众人对她的吹捧,回了世安院,不免与陈氏感叹道:“想不到如今因着昀哥儿我这人缘生生好了不止一筹。”
见陈氏面露不解,她便将下午那一茬给陈氏学了。
陈氏听了就笑道:“昀哥儿是个好孩子,自然人人都想抢他做女婿。”
她说完,想了想又问道:“昀哥儿的事你和姑爷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虽说过两年成亲,但早先定下亲事也不妨。”
季萦闻言,没有回答,反而看向陈氏问道:“阿娘问起这个,可是有什么想法?”
陈氏就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昀哥儿的亲事自是你和姑爷做主。我不过是看着几个侄女儿里你待慧姐儿最好,便想着你是不是有亲上加亲的意思。而且不光是我这样以为,你大嫂也托我私下与你问一问。”
季萦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道:“慧姐儿性子温婉,是个好孩子,我自然喜欢。但她与昀哥儿是亲表兄妹,昀哥儿自来将她当做妹妹看待,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
她说罢看着陈氏脸上的不以为然,想起家中还有好几个侄女儿,索性直言道:“阿娘你知道我的,亲上加亲这种事我一直是不认同的。再说昀哥儿的亲事,还要看他自己的喜好,我和王爷都不会干预太多的。”
既然她这么说了,陈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好奇道:“侄女儿不行,蒋家的易姐儿呢?你不是最喜欢爱读书的女孩儿么?”
易姐儿这孩子性子淡泊,品行端正,季萦还真考虑过给昀哥儿聘了做媳妇儿。可惜,昀哥儿心里怕是另有其人,易姐儿只能遗憾错过了。
晚间齐灏出门还未回来,季萦带着两个孩子吃饭,言语间不由打趣昀哥儿被几个姨母看上要招为女婿的事。
昀哥儿羞得满脸通红,看着季萦欲言又止。
季萦心里好笑,吓唬他道:“你若没有不愿意的,阿娘便在你几个表妹中挑一个给你做媳妇。”
昀哥儿当时是没有说什么,但第二日一早就来求见季萦了,满脸通红却又坚定道:“阿娘,我心悦薇妹妹,想娶她为妻,还望阿娘成全。”
昀哥儿口中的微妹妹是韩国公家嫡出的大姑娘,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儿。他小时候常被季萦带着去东宫,所以与被皇后接进宫中的薇姐儿玩的十分好。他们性情相投,爱好相同,天长日久的接触下来可就不就对彼此生了情意。
昀哥儿说完这些,本是想着会挨一顿好骂,他也最好了应对阿娘怒气的准备。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阿娘脸上一片欣慰,他不由面露不解。
季萦就笑着嗔道:“你是我儿子,你的妻子我是早就打算让你自己找个喜欢的姑娘,如此你们才能夫妻相和。薇姐儿是个好孩子,她若能做你的妻子,也是你的福气。等我和你父王商议了,便去韩国公府提亲。”
昀哥儿听了这话,既欣喜又羞愧:“是儿子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