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撑不了一年的,你的家人迟早会被释放,到时候你再回洛阳。”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长沙王一拜,拿着户籍文书,深深看了一眼洛阳,就像看着心中的女神,“舍不得离开这里啊,但是还是要走。我听说皇太弟要废羊皇后,很是愤慨,不过,如今我自身难保,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羊皇后还需两位帮忙斡旋。”
王戎说道:“羊皇后并无过错,只是为父亲羊玄之背黑锅而已,京城皆知。如今皇太弟手下群情激奋,废后之事无法避免,等风头过去,我们会想法子复立羊皇后。”
皇太弟都不知道能干几天呢,待他下台,废后政令自然无效,羊献容依然是皇后。
王戎王悦目送长沙王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古道上。
上一次琅琊王氏集体迁徙,王戎把老妻也送到江南去了,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人,王悦母子和他住在一起,曹淑就像他的儿媳妇,王悦就是他大孙子。
“爷孙”两人回到永康里,得知皇太弟下令废后,曹淑已经进宫陪着羊献容了。
皇宫,未央宫。
皇太弟的军队包围了未央宫,郗鉴率领中领军,和军队对持,不许军队进去抢人。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军方首领手拿皇太弟的废后诏书,“奉皇太弟之命,捉拿废后羊献容,关押金墉城。”
有倾国倾城之貌、高贵的血统出身,偏偏有羊玄之这样懦弱的父亲,根本护不住羊献容这颗稀世明珠般的人物。
羊玄之活活吓死了,还要连累羊献容为他顶罪。
长沙王刚刚在金墉城被炮烙而死,全家押送到邺城,马上羊献容又要搬进去住,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郗鉴冷笑道:“羊皇后母仪天下十余年,从无过错。羊玄之纵有不轨,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羊皇后乃出嫁女,你们不找羊玄之的儿子,反而要羊皇后替父还债,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难怪被长沙王打得流花流水!”
一听到水字,军方就想到七里涧惨败,顿时大怒,挥着兵器就要强行闯入未央宫。
“慢着!”
河东公主进宫,一个人高马大的奶娘小心翼翼扶着公主走下牛车。
一场饥荒,黑胖矮的河东公主也遭罪了,因祸得福,居然瘦下来了!
瘦下来的河东公主五官变得清丽起来,穿着轻薄的春装,腰肢纤纤一束,似乎要迎风归去,娇软无力,奶娘几乎是抱着她下来的。
奶娘浓妆艳抹,一张血盆大口像是刚吃过小孩,她恶狠狠的盯着军队,“见到公主,还不行礼,皇太弟是要造反吗?”
奶娘嘴巴大,胆子更大,上来就给军队扣上造反的大帽子。
皇太弟司马颖是打着勤王的皇子进城,目前只敢称储君,并不敢篡位。
军队只好给河东公主行礼。
河东公主刁蛮任性不讲道理,不过此刻,她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道:“我这个继母,我从来不喜欢她,当然,她也不喜欢我。听说她被废了,我高兴得不得了,特意进宫来看继母的笑话。”
原来是自己人!
军队首领松了一口气,“我们奉皇太弟之命,将废后押送金墉城。这个郗鉴拦在门口阻碍我们办事,还请公主命中领军退下。”
一听这话,河东公主立刻回想到小时候眼睁睁看着母亲贾南风被赵王司马伦和丞相孙秀所废,押送金墉城时的情形。
她那时候还小,惊恐的看着母亲被一群人堵了嘴强行拖走,再后来,就是母亲被灌了鸩酒死亡的噩耗。
废后一旦去了金墉城,只有死路一条。
河东公主呵呵冷笑,“羊献容,你也有今天!这十来年我受够了她拿着继母的身份压我、管束我、还把我下嫁打破寒门孙氏来侮辱我!”
不知为何,说道最后一句,一旁身高体壮的奶娘的血盆大口就像中风似的抽搐起来。
河东公主继续控诉羊献容的罪行,“这个恶毒继母毁了我一生,我得报复回来,她去金墉城,我也要一起去,我要她为奴为婢的伺候我,白天泡茶捶背,晚上给我陪床倒夜壶。”
郗鉴气得按在剑柄的手都发抖了。
河东公主视若无睹,对军队首领说道:“你去给皇太弟说,我帮你们把未央宫的门叫开,他就得容许我把公主府临时搬到金墉城去,我得报仇,好好报复这个恶毒的继母。”
“如若不然……”河东公主命奶娘在未央宫们铺上暖席,“我也不许你们进去抓羊献容,反正我不能痛痛快快的复仇,谁都不想好过。我一个一无所有的寡妇,嫁过孙会这种寒门贼子,也没有名门士族敢娶我了,没什么可以失去的,索性豁出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活个痛快。”
没想到郗鉴这个看门狗还没弄走,又来河东公主这个不讲道理的拦路虎。
军队只得去请示皇太弟,司马颖同意了,容许河东公主搬到金墉城。
河东公主得到肯定的答复,命奶娘首收了暖席,对看门的郗鉴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废后当然要关在金墉城了,当年我母后就是去了那里,甚至以前的杨太后也是关在金墉城,凭什么羊献容就得例外?因为她长得好看?郗鉴,你是大晋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