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又痛苦的晚膳结束后,时睢非常自然的就要在这里留宿,然后被陆千千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时影帝,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事?”照例屏退左右后,陆千千的手非常自然的捏上了时睢的耳朵。
“什,什么?”第一次穿越的时睢业务还不太熟练,这到点了不就该睡觉了吗?
陆千千默默翻了个白眼,“废后的圣旨呀!莫非你是真的想废了我?!”一想到这种可能,陆千千就忍不住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嘶,嘶——”反应过来的时睢赶忙求饶,“不废不废,千千,快撒开。”
废后这件事明面上看起来是帝后不和,实际上却是顺治对孝庄专治不满发起的反抗,他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拿回本该属于皇帝的权利。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一个博尔济吉特的姑娘倒下了,还有无数个博尔济吉特的姑娘。
虽然他们有着和顺治相同的目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废后是万万不可取的。只不过,他们倒是可以再利用一下那道废后的旨意。
“皇帝去皇后那待了一下午还一起用了晚膳?”一双精心保养的手抚摸着刚刚盛开的娇花,然后手起花落,刚刚的娇花便飘落在地。
“回太后,是的。听说是皇后拿着寻死要挟,陛下才去的。”苏麻喇姑低垂着头,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朵娇花气都不敢喘。这些日子,太后和皇帝因为废后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皇帝是铁了心要与太后作对,慈宁宫的气氛很是紧张。
随着苏麻喇姑的话音刚落,一根刚刚生长出来的枝丫被剪刀剪落在地,“皇帝会因为皇后的寻死而心软?”
苏麻喇姑趴伏在地上,不敢吱声。普通人家的母子闹别扭下人况且插不上手,更不要提天家的母子了。
“太后娘娘,皇上来了。”另一位贴身服侍孝庄多年的嬷嬷无视殿中紧张的气氛,悄悄凑到孝庄的耳边说道。
皇帝?孝庄挑了挑眉,移步向外走去。跪在地上的苏麻喇姑赶忙将残花和嫩枝给收拾干净,整了整脸上的表情跟了出去。
“皇帝怎么会有心思到哀家这里来?”坐在榻子上的孝庄手扶额头悠悠的说道。
“皇额娘这是埋怨儿子呢。”时睢笑嘻嘻的耍着混。
听到时睢自称儿子,孝庄冷硬的心软了一瞬,他还知道他是自己生的?“哀家哪敢?皇帝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哀家还受得住。”
“看皇额娘这话说的,不过儿子到真有一事要同皇额娘商量。”时睢循着记忆中顺治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撒着娇。
看着时睢如同孩提时同自己撒娇的样子,孝庄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不过,“废后这事已经依了你,你还想做什么?”
“咳咳,废后这件事情儿子仔细考量过了,鉴于皇后今天下午真心忏悔过了,这后还是不废了。”说这话的时候时睢有些心虚,毕竟原身当初为了要废后,闹得可是很厉害的。要不是穿成这皇后的是她老婆,这说不废就不废了,他都觉得没脸。
“胡闹!你以为这朝堂是过家家吗?说废后的是你,说不废的也是你!”万万没想到顺治说的事情是这个的孝庄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太宗都杀伐决断,她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优柔寡断、性情反复的儿子!
时睢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这桌子可不是剧组做的那种道具,是妥妥的实木桌,拍一下老疼了,“皇额娘仔细手,皇额娘儿子向来喜欢胡闹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皇后怎么说也算是儿子的表姐,要是真废了她,吴克善舅舅那里可是不好交代。”
“哼,当初哀家把这废后牵扯到的事情掰碎了一点一点都给你说清楚,你当初可是什么也不顾及,怎的如今又改变了主意?”孝庄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虽然她已经开始挑下任皇后的人选,但是这皇后还是能不废就不废的好。毕竟,博尔济吉特氏出了个废后,这名声也不好听。
“这不是......皇后服软了嘛。”时睢小声的嘟囔着,好像他闹这么一场就是等着孟古青服软一样。
孝庄看着眼神游移不好意思的时睢陷入了沉思,难道真是她会错了意?他不是在挑战她,而是单纯的夫妻之间闹矛盾?“皇帝,你也别怪哀家说你,这天家的夫妻和寻常百姓家的夫妻是不一样的。”
“皇额娘教训的是。”时睢摆出一副您说的都对的模样。接下来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终于将孝庄给哄开心了。
望着时睢离开的背影,孝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无论皇帝的目的如何,这不废后始终是件好事。
“太后娘娘,皇上终于能够理解您的苦心了。”看着孝庄一直站在风口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麻喇姑拿着一件披风大着胆子上前。
“希望吧。”孝庄摸了一下身上的披风,悠悠的说道。
而办妥了媳妇所交代事情的时睢十分的开心,他闷头就要往坤宁宫走,想要求表扬。作为随身太监的吴良辅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皇后娘娘简直是好手段,竟然愣是哄得皇上不仅改变了废后的主意,还将皇上的魂也给勾了去。
上一次他见皇上这么开心的样子,还是十一爷和其妻子一同进宫谢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