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吞咽,口干舌燥的感觉又起来了。
好像还是有水声的时候好一点……
姜黛莫名烦躁,浴室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囡囡——”
她惊了一跳,本能地开口:“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沉稳,完全没有她的惊惶无措:“我右手抬不起来,能帮我擦下背吗?”
姜黛:“…………不行。”
空气里静悄悄的。
越来越静,气氛尴尬到极致。
浴室里也没了声音。
半晌,男人的声音染了几分痛苦隐忍的成分,仿佛是尝试过确实够不到后背的结果:“我伤口疼,真的疼。”
姜黛:“…………”
她急躁又烦闷,各种复杂的情绪都堆积在胸口,感觉人都快要爆炸了。
她不知道霍容深在打什么主意。
也许他是另有企图,也许他就是借机搞事。
但也有可能他是真的需要帮助……
姜黛心一横,直接推门进去,眼睛一直望向高处,确保自己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脸色也完美保持了镇定,口气凶巴巴的:“你怎么这么多事?早就说了让你把医护人员带过来,你又不带,说用不着,现在不是还需要帮助吗?”
霍容深在淋浴房隔间里。
隔着透明的磨砂玻璃门,水汽缭绕。
姜黛这才想起自己浴室的淋浴房是有磨砂玻璃的,其实并不会太过袒露……
她一点也不想在霍容深面前表现得局促矫情。
她都已经快二十五岁了。
十九岁的时候都没有矫情过……怎么会到现在反而,好像越长大,越容易脸红了?
这在姜黛看来不符合自己的画风,她不喜欢。
她有意显得大大咧咧,干脆走上前,半推开淋浴房的门。
“要擦背?”
“……嗯。”
姜黛接过他手中的浴棉,顺手捏了捏。
软乎乎的,这浴棉手感还不错。
她心道这男人还挺注重洗澡的感受?印象中他从前好像没有用这种东西的习惯?
姜黛倒是也没细想,看着他自觉背过身去,她就顺手给他擦了擦,一边擦还一边抱怨:“有什么好擦的,你不是天天都洗澡吗,随便冲一下得了。”
正准备把用完的浴棉丢还给他,目光猝不及防地一瞥,姜黛眼睛都瞪大了——
“艹,这不是我的吗?!”
霍容深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黛气得抬脚就踹了他小腿一下:“你……霍容深!你能不能要点脸,你用的是我的浴棉!!!!!”
男人倒是没有狡辩,坦然承认:“……嗯,这里就只有一个,我的没有带。”
姜黛又给了他一脚:“我看你是故意的吧,那么多个箱子,把你全部的破烂儿都搬来了吧,怎么可能连个洗澡的东西都没有?霍容深你绝对是故意的!”
她气得冒汗,胸口剧烈起伏,是真的情绪波动很大。
正准备重重摔关上门就走人的时候,好巧不巧,脚底滑了一下——
她是穿着拖鞋进来的,又没踩防滑垫,鞋底打滑,猛然往前倾,眼看着鼻子就要撞上墙壁……
霍容深左手揽在她肩头,眼疾手快地将人扶稳。
声线温和中还透着几分笑意:“小心点,别这么激动,不就是块海绵么,大不了我再给你买块新的。”
姜黛现在是愈发笃定自己是被套路了。
但是她,早在允许霍容深留下暂住的时候,心里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吧……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一天都等不及,刚搬进来就来招惹她。
姜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松手,把你的手拿开,少来碰我,别借机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把你咸猪手剁了!”
霍容深愣了一下,旋即把两只手都举了起来,做出投降之势,“我没有,你别误会。”
姜黛抬眼瞪视着他,看着他一张帅得五迷三道的脸还装无辜就来气。
太来气了!
可是要骂他……她又没什么说辞。
都怪她从前对他太客气了,连吵架的时候也很少骂人,一时竟然都想不出什么骂完了能爽但又不至于太破坏自身形象的说辞。
还是踹一脚算了。
姜黛刚想踹他,霍容深却又抬手攥住她胳膊:“你小心点,别又滑倒了,你这浴室是大理石地面,摔倒了会很疼。”
她刚要抬的脚顿时被黏在地上,想不出要怎么回击才能心理平衡。
她压根什么都没想出来,目光却又瞥见了他胸前已经沾湿大半的纱布。
姜黛厉声呵斥:“你怎么回事?纱布都湿了,也太不小心了吧?医生说了多少遍绝对不能沾水,你是不是真想发炎截肢?”
霍容深低头看了一眼,好似是才发现纱布沾了水,他倒是平静:“没事,一点而已。”
“哪里是一点了?明明湿了一大片,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湿透,你赶紧洗!快点,洗完马上清理换药。”
姜黛催促他,她一脚迈出去,男人却又轻轻拽住她胳膊,把人